“你們說什麼?顏良將軍被張頜給抓了?”雖然有過不少預想,可當逢紀從探哨口中得到這個消息時,依舊無法接受,沉聲問道:“你們親眼看到顏良被張頜活捉了?”
出城查探的探馬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曾見到顏將軍,不過張頜派麾下兵卒給了我們一個口信,說讓我們轉告給軍師。”
“張頜說了什麼?”逢紀眉頭深皺,如今情況越來越不妙啊。
探馬遲疑一會,才抱拳道:“張頜說如果先生與主公想要回顏將軍,可派使者前去,帶上重金來贖人。”
“贖人?”逢紀乍聽到這詞卻是覺得奇怪,複而問道:“張頜有沒有說,贖回顏將軍需多少錢糧?”
“沒有。”探馬搖頭答應道。
“你們都下去吧。”逢紀無奈擺擺手示意兵卒離開,如今城內兵卒再損,領兵大將也被對方俘虜,主公同樣打了敗仗。沒有任何人能提供幫助的情況下,逢紀的能想到的隻有棄城。
“主公啊,不是我逢紀不效死忠,即便我再守下去也無法抵擋城外兵馬。”逢紀低聲苦歎一句,起身後便向內屋走去,將一些必須品悉數打包。南皮城是守不住了,他逢紀可不想陪著顏良一起當俘虜。
當夜,逢紀將城內僅剩的四千兵馬分成三股,自己帶著兩千兵卒南下前往青州平原,而讓另外兩支千人隊分別向西北麵河間郡、西南麵安平郡行進。~目的無非是掩人耳目,讓自己多一絲逃離渤海的希望。
月色降臨,不單是逢紀沒有休息,張頜等人也不曾睡去。披掛加身的張頜興衝衝地走進大帳,開口說道:“奉孝,果然如今所說,那城中逢紀會趁夜逃跑,如今兵分三路,都已離開南皮城。怎麼樣?我等是否立即出兵?”
郭嘉嘴角上揚,不出意料的點頭說道:“嗯,儁乂、公明、伯典,你們三人一人領八百騎出營,務必將這三股袁兵悉數擒獲。”
“好,我這就去。”三人先後答應,隨即一同走出大帳,向已經集結完畢的兵馬招呼一聲,各自帶著身後兵卒疾馳出營。同時郭嘉也沒閑著,指揮著剩下的步卒與少量騎兵,開口道:“走,今晚我等去城裏住,這野外營寨可一點也不舒服。”
就在徐晃等人先後出動時,離開南皮城就領兵狂奔向平原地界的逢紀依舊在催促著周身兵卒快些趕路。他不清楚另外兩支兵隊能為自己爭取多少時間,他隻知道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否則即使不死,也得淪落到成為俘虜的下場。
也不知道奔逃了多久,當麾下兵卒一個個累的氣喘籲籲時,遠處傳來一陣陣馬踏聲。這不是一兩匹馬,而是成百上千的戰馬狂奔發出的聲響。
“不好,有敵兵追來了。”逢紀在這種緊張時刻腦子還算清醒,當下便能猜出端倪。知道自己不善馬術,不可能跑太快,與其遲早被抓,還不如索性下馬。
當然,下馬不代表逢紀就不逃命了,隻不過是換個方式罷了。當即從身邊抓來一個和自己麵相、身形有那麼六七分相似的兵卒,逼著對方和自己換了衣物,然後讓他騎上戰馬,繼續向前奔逃,而自己卻緊跟在後麵扮演起小兵的角色。~
因為天邊隻有淡淡的月色,領兵追趕而來的閔純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敵兵,隻能模糊看到有一個騎馬的領頭人,很自然的就把此人當做一條大魚了,領兵追趕時不忘高呼:“前方騎馬者休想逃走,閔純來也”
後方有騎兵追趕,兩千餘兵卒然一哄而散,有的向林子裏奔逃,有的則像草叢中鑽過去。逢紀同樣如此,貓著腰就跟著身邊十幾名兵卒遁入山林。
閔純認定了騎馬者是條大魚,自然不會對逃跑的小魚小蝦感興趣,順路追上了便砍一刀,也不管他死活,更不會向逃跑的兵士追去。而假扮逢紀的兵卒此刻也害怕之極,極力的拍動馬鞭,可他胯下坐騎卻沒能加快步速,漸漸與身後追兵相近。
“給我下馬”閔純追上了騎馬兵卒,並沒有下死手,僅僅將手中長槍向其橫掃便將他以為的‘大魚’打下馬背。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被打下戰馬的兵卒顧不上傷痛,連忙跪地叩拜道:“小子不是軍師,小子不是軍事啊。”
“嗯?”閔純雙眉皺起,跳下戰馬右手將小兵的衣領抓起,並迫使其抬頭。一眼看過去隻能看到無盡的膽顫與懼怕,這種樣子怎麼可能是一條‘大魚’。此刻閔純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用的是金蟬脫殼之計。“你家軍師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