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許攸求見。”許府宴會結束。各家來人都喝的伶仃大醉,而許攸卻帶著兩名兵丁來到太守府。守著廳堂外的兵卒見許攸來了,與之相視一眼便入內稟告。
甄堯放下冊,兩眼一睜一閉,隨即開口道:“讓他進來吧。”這一夜注定了不太平,他甄堯也隻能熬夜等著,以便知曉事情進展。
許攸走入廳堂,便躬身行禮道:“主公,攸已經他們都安頓好了。是今夜就將他們壓入牢獄,還是等益德那邊得手後再行處理?”
甄堯擺擺手,搖頭道:“明日把幾家族長都帶來,堯要好好看看,他們會是什麼嘴臉。
至於牢獄之事,可暫緩些時日,先將他們扣押在府院內。”
攸點頭答應,支支吾吾的開口道:“主公,這些人今日送與攸的錢帛,攸已命人堆放在一旁,明日便可送與主公。”
“算了,那些東西本就是他們送給你的。”甄堯笑著搖頭,他分明能看到許攸臉上的痛苦之色,顯然對送出這些錢帛十分肉疼,甄堯自覺也不差這麼點東西,索性大方開口:“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有下次,你也不必來見我了。”
“攸省得,攸省得。”許攸額頭冷汗直冒,連連叩首後站立一旁,他該說的都說完了,在自家府上演了大半夜的戲,此刻已經睡意連連,奈何甄堯不開口,他也不好離開。
“沒什麼就回去吧,我也該休息去了。”甄堯伸開雙臂舒展著說道:“記著,不能讓這些人走脫了,也不要讓那他們把消息傳遞出去。”
“諾,攸告退!”許攸躬著身子徐徐後退,片刻後已經消失在甄堯眼前。許攸走後,甄堯也沒有回甄府,直接走入州牧府後院,剛剛沾上床榻便打起輕微的呼嚕聲。
“主公,黃、趙幾家家主都已經在外麵候著了。”第二日天亮後沒多久,許攸又踏入甄堯在州牧府處理政務的議會廳。而除卻他以外,廳堂內已經聚集不少人郭嘉、陳琳等人更是早早的來了。
甄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腦袋,開口道:“讓他們進來吧,堯有話要說。”
幾名家主此刻仍舊是半醉不醒的模樣,即便到了州牧府,也沒有半點先知先覺,身子搖搖晃晃的站立著,似乎沒察覺到甄堯請他們入府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見幾位中年男子步入廳堂,醉眼稀鬆的模樣卻是讓甄堯一陣心煩大手一擺開口道:“澆盆水讓他們給我清醒清醒。”
幾名兵卒聞言迅速退出房內沒過多久便手腳麻利的端來了木盆。‘刷’的一聲將幾隻木盆中的悉數潑向站在廳中的幾位家主。深秋的井水冰涼徹骨,頓時令幾人連打寒顫,就連酒氣也被消去大半。
終於醒酒的家妾們來不及去詢問自己為何會被潑冷水,隻一個勁的大顫說道:“冷,冷死了!”同時抬頭看向前方,隻見甄堯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
幾位家主中也有人見過甄堯,比如黃、趙兩家的家主在甄昂周歲時就見過甄堯的麵。而且他們還是那日對甄堯讓兒子‘抓周’的行為表示不滿的幾人之一。
甄堯看著場下臉色變幻的幾位家主,冷聲開口道:“你們現在酒醒了?”
“州牧這,這是為何?”黃家家主黃虜打著哆嗦,輕聲問道。
甄堯冷哼一聲開口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吞我冀州新糧。”
“私吞糧食?”幾人心底一顫,再看看周圍幾位文士與一直不曾看他們一眼的許攸,當即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許攸給害了。
明白過來後,幾名家族的家主連忙求饒,並試圖將許攸拉下水,就連黃虜也雙膝跪地。
甄堯任由幾人痛苦求饒,也沒有絲毫表示。轉頭看到趙家家主時,帶著幾分冷嘲的開口道:“趙俸,你以為呢?我甄堯該如何處置你等?”
“州牧不必如此試探。”趙俸雙目一沉,開口道:“若是為了區區糧食,州牧何必擺下如此陣仗。此刻即便俸求饒,你可會放過我等?”
甄堯詫異點頭,附和道:“不錯,今日將你們困於此地,就已經沒有回轉餘地了。沒想趙俸你倒是一清二楚,不錯,集的不錯。”
聽得甄堯與趙俸二人交談,已知沒有退路的黃虜沉聲說道:“州牧不能如此,我等家族雖勢力不大,但聯合一起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州牧如今外有強敵,斷然不會與我等魚死網破。還望州牧饒我們一次,日後在下定為州牧效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