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金手說。
鬱冉默默地拿起餐盤盛了份炒飯，在水果區隻拿了一個橘子就不再多拿。
亂花漸欲迷人眼，滔天富貴化作餡餅砸下，鬱冉生怕自己承接不住再迷失，現在可不是沉溺於口腹之欲的時候，馬上就要去過人生中第一個副本，屆時可是要麵向全國觀眾，他雖不走顏值路線，但也不能當著觀眾的麵打嗝放屁吧。
唔，這橘子真甜！
“你可以多吃一些。”金手懸在空中溫柔說道。
透過攝像頭，他清楚地看見了自己這位小拍檔的窮困潦倒，這不免激起了他的同情心。在遊戲中無法提供幫助，遊戲外，他會盡己所能地讓拍檔感到舒適輕鬆，這也是他們客服存在的職責。
“你今後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我是蟲區的10013，你可以叫我蟲十三。”
“蟲區？”
“嗯，詭域客服也按照能力與經驗分配，不好意思我是在食物鏈的最底層。”
“你是剛入職嗎？”
“不，準確地說我工齡有七年了。”
“七年？！”
鬱冉一口飯噎在嗓子眼，使勁咽了幾下才咽下去，但那股恍惚勁還在腦袋裏搖晃。
“七年，為什麼一點都沒得到晉升呢？”
不是說客服按經驗與能力分配嗎？難道說，大叔是個空有年限沒有能力的老油條？！
“不，不要誤解，我的能力還是過關的！”
像是猜到了鬱冉心中所想，蟲十三連忙解釋：“我們這邊的業績更多是與綁定主播掛鉤。”
鬱冉：“我？”
“沒錯，就跟編輯帶作者，經紀人帶明星一樣，隻有你們的流水好了，我們的業績才佳。”
“那你工作了七年……”
“我的拍檔不是被剝奪了主播資質，就是發達後嫌棄我嘮叨，找別的客服去了。”
鬱冉：“還可以找別的客服？！”
“成長到一定體量是可以向詭域提出更換客服的，當然也可以不更換，這完全取決於主播自己的意思。”蟲十三說著說著語氣就低落下去，似乎是回憶起傷心事。
鬱冉get到後也很懂地不再追問，他沒上過班，但不代表他不懂職場，且他也能聽出蟲叔的弦外之音——他在問自己會不會在發達後拋棄他。
雖然這話問的有點唐突也有點為時過早，畢竟他連第一次副本都沒過，哪有資格想以後，可鬱冉還是極認真答複了他。
“我覺得勝利重要，一起相處的時光也重要，蟲叔，我們現在是命運共同體了，你的尾數是十三，我來自十三區，公民號前綴也是十三，你說你是食物鏈底端，我又何嚐不是隻草履蟲？常言道英雄惜英雄，王八看綠豆，說真的，一開始我還擔心你嫌棄我是個窮逼，現在我倒沒這個心理包袱。”
鬱冉放下餐盤，臉帶笑意地用食指彈了彈直播手機的金屬外殼。
“我吃飽了，行動！”
還有十分鍾開本，鬱冉在入口處遞交了自己的門票，也是全部家當，3詭幣。同行排隊的還有幾人，每個人都衣著華麗，無論男孩女孩都帶著妝，襯的鬱冉越發不起眼，也刺激了他大幹一場的決心。
“我得拿到S級評分，才能把這些人都比下去！”趁人不注意，鬱冉偷偷對蟲十三說。
蟲十三則360度旋轉，在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時一向沉穩的語調居然激動了起來！
“小冉，你往後看！”
鬱冉順著蟲十三的指示看去，一個頭戴兔耳裝飾的清秀少年映入眼簾，他穿著簡單的紫白色運動衫，左邊臉貼了個ok繃朝氣十足，淡漠地叼著棒棒糖，黑白分明的眼珠像是裝不下任何事物，那麼悠閑、慵懶，可愛的純白色兔耳在頭頂一聳一聳，不需要更多資料，鬱冉也能鑒定出這是個小有名氣的主播。
“他叫兔七，是這個季度最受歡迎的新銳主播，當前粉絲已經有三萬了。”
蟲十三興奮地講述著，同時也不忘吹噓一把鬱冉，“小冉，還是你有眼光，出手就選了三星副本，還遇上兔七和你撞到一塊，這人氣不就來了麼！你聽我的，進去後，通關雖然還是第一要務，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多往兔七身邊湊，這樣能增加你的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