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杭的臉緊繃著。
他本身的氣質就帶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矜貴和漠然,此時生氣起來,眉眼間的鋒利感更加明顯。
在場即便是有人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此時對著他這一身冷意,也沒有人敢上前勸幾句。
哪怕言霆深已經被打得毫無言家繼承人平時的高高在上了。
虞珠顏這會兒倒是想著要在言霆深麵前表現一二了。
她也總算是知道謝驚杭的身份了,在言霆深的長輩麵前,她沒敢再像剛才那樣言語囂張。
“表叔,霆深已經知……”
她的話沒有說完。
謝驚杭看都沒看她,就已經幹脆利落,又是一棍子下去。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以長輩的身份斥責言霆深這個侄子。
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直接表明他對於言霆深的不滿。
“這一打,打的是你對感情不忠,感情觀混亂,既不能讓你喜歡的女人安心,也不能讓喜歡你的女人死心。”
話音剛落,桃木枝終於不堪重負,在言霆深的大腿上直接斷成了兩截。
謝驚杭一甩手,扔開了桃木枝,語氣沒什麼波瀾:“這一點,倒是和你父親很像,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說罷,不顧言霆深一瞬間難看至極的神情,一甩手轉身回到了虞晚身邊。
“還有力氣嗎?”
他低聲問道。
虞晚仰著頭看他,眼裏都是刮目相看。
看不出來啊。
這位轉世佛子還是個心狠手黑的。
明知道言霆深有多恨他那個父親,偏偏要說他像他父親。
哪痛戳哪。
這麼一想,更帶感了有沒有!
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坐在地上故作嬌弱地伸手:“站起不來。”
謝驚杭靠近了一些蹲下來,輕握住了虞晚的手腕順勢要往自己肩膀上帶,帶之前還問了一句:“介意嗎?”
虞晚給出的回答非常直接——她直接把整個人都往謝驚杭的懷裏塞。
一邊塞,還要一邊指揮:“手往下麵一點,腰難受。”
等到確認她沒有問題了,謝驚杭才終於起身,在一眾和尚們敬佩的眼神中,施施然遠去。
虞晚靠在他肩頭,感受著自己丹田處逐漸豐盈的靈力,順便越過他肩頭看著院門口的戲碼,愜意地長舒了口氣。
遠處高塔上的弘智和尚看著這一切,伸手拍拍謝淼的腦袋:“走吧,結束了,爺爺帶你去找你爸爸媽媽。”
和尚們左右看看,也準備收拾東西,帶著被劈成半邊焦炭的假和尚準備撤離,畢竟警車的聲音都近了。
總不能真的讓假和尚還沒有定罪,就死在十方寺禪院裏。
隻有無為和尚表情有些尷尬地看了眼癱坐在地上渾身青紫淤痕的言霆深,勉強保持鎮定,叫了幾個和尚上前:“言施主,要不先進去休息一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言霆深打斷:“滾!”
“那法事……”
和尚的話剛起了一個話頭,又一次被虞珠顏打斷。
虞珠顏也是真覺得這些和尚不會看眼色,她扯了扯嘴角,但實在是難以維持平時一貫的溫柔笑容:“在你們寺裏還能有這種無妄之災,讓我實在不敢相信貴寺的專業性。”
這話一說完,她直接黑臉朝著愣在一旁的司機小劉喝道:“還不快過來扶霆深,我們去醫院!”
以往,虞珠顏從不會對司機小劉這樣的態度。
畢竟這個司機是言霆深的祖父,也是如今言氏真正的掌權者,老董事長安排給言霆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