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自己剛才在四樓看到的詭異情況,鍾安福都有些激動起來。
是的。
激動。
而不是害怕。
實在不是鍾安福腦子有病。
鍾安福也不知道是出生的時候姿勢有問題,還是時間有問題。
他從小就經常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放學路上遇到隔壁奶奶叮囑他走路別吃串,回到家才知道,隔壁奶奶今早剛去世。
上晚自習走錯教室,趕緊一邊道歉一邊退出來,出了教室才發現自己在6樓,而學校的教學樓,一直以來開放的就隻有5樓,6樓是一把大鎖加鐵柵欄鎖著的。
誰都不知道鍾安福是怎麼穿過還鎖著的門鎖和鐵門,進的6樓教室。
大學畢業後在外租房一個人搞音樂,半夜聽到隔壁傳來陌生縹緲的歌聲,但他住的房子就是邊戶,根本就沒有隔壁,且整棟樓上下三層共計七個房間,隻租出去了三個房間,除了鍾安福住的三層邊戶,另外兩個人都是夜店酒吧的駐場調酒師,半夜根本不在家。
最後,他自己研究了好幾宿,發現是牆裏麵傳來的歌聲。
是的,牆裏麵。
鍾安福又不能把牆麵給拆了。
加上已經簽了三年租約,為了搞音樂,房間裏的隔音設備和音樂設備雜七八雜還砸進去好幾萬,鍾安福隻能安慰自己,半夜有歌聲相伴,也是一樁美事。
除了這些,什麼清明中元街上走路遭遇鬼打牆啦,爬個山撿到掉落的紙錢啦,雷雨天碰見被雷劈傷的小動物來求救啦,比比皆是。
但鍾安福因為一些小時候的遭遇,對這些事情從來不解釋。
後來陰差陽錯進了娛樂圈後,偶爾發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反而成了公司的營銷點。
唱跳rap水平都一般的他,硬生生就靠著debuff人設,闖出了個喜劇人名頭,成功出道。
鍾安福一麵知道,自己這種奇特的經曆不能公開對外說,容易被黑粉和對家抓住把柄,到時候自己和粉絲都麻煩了。
一麵又心裏覺得,自己的經曆就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麼就必須得裝模作樣假裝不存在呢。
這樣矛盾的心理,也讓鍾安福有了一個小小的癖好。
他每次自己遭遇到了什麼神神鬼鬼的事件,就總想要帶著別人也去同樣的地方經曆一下。
也不是純為了嚇人,某種程度上,他也想告訴別人,他不是在搞噱頭,也沒有騙人。
他是真的可以看到,聽到,遇到。
但很可惜。
目前為止,他拉去的人,基本上都沒能經曆他所經曆的遭遇。
越是如此,鍾安福就越是執著於此。
這次也是如此。
從四樓能看到地下室的入口這件事是鍾安福發現的。
他激動地拉著當時已經結成同盟的公叔壬去看時,公叔壬看了看,卻一臉迷惑道:“哪裏有什麼地下室,你是撞到頭了嗎?”
也是到這個時候,鍾安福才發現,不隻是公叔壬,連給他們拍攝的攝像師,也同樣是看不到那個入口的。
鍾安福一下意興闌珊起來。
剛要說一句“我隨口說的”,四樓本來就不怎麼明亮燈光倏地一暗。
鍾安福心裏陡然一跳。
還沒等他做什麼,邊上的公叔壬就已經一臉煩躁地踢了一腳邊上的欄杆:“搞什麼?!”
他嘴裏嘀嘀咕咕著:“不是說是生存節目,怎麼專門裝鬼嚇人啊?好玩嗎?別讓我逮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