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挑,“你用什麼來交換呢?”
我咬了咬下唇,卻發覺自己並沒有什麼可與他交換的,撤退?可是我做不到。
見我不吱聲,他笑,“你想救他們?對自己的人這麼沒信心?”
我脫口而出,“如果你放了我和薛靈兒我就有信心。”
他頓了頓,“牙尖嘴利……”
“你說過會放了我的,也說過會把那兩個人交給我,這場仗隻會讓大家都打得筋疲力盡,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斜看過來,“你說服了你的同伴們嗎?那些所謂的正人君會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如此的天真,我都有些懷疑你和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本來就不是!”我一字一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大家的目的本來就不同。我在意的,隻是我的朋友,其他人一概不管。”
二十四翼的實力比我想的要強,可是他們並不進攻,在得到燁的命令前,隻會防守。但即便是這樣,劉枷沐他們幾次都沒有突圍過來,人數的確是個很嚴峻的問題。他們若真是這麼打來,二十四翼的確能夠全軍覆沒,但是還有剩下的二使、魔音、嬈姬和已經向這裏靠近的閻羅。
怎麼辦,該怎麼辦?他們也已經停下,狠狠望著這裏。如果一直打下去會體力不支,但想短時間內突圍又做不到。那該如何做?
“尊主,如果再不主動出擊,可是少了這麼個大好機會。”閻羅聖女已經到了天台,她的裝束未變,看上去依舊是個五十的老頭,可說話卻是二十幾許的女聲,聽起來無比怪異。
我霍然轉頭,聽得她未來得及收聲的驚呼,“影……”
“燁,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在我焦急的問這句話的同時,我看到劉枷沐已經按奈不住再次進攻。燁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脖上,想必極大的影響了劉枷沐的判斷力。他不應該這個時候動,未恢複體力就陷入混戰有很大的危險。
“你很在乎他?”聽不出燁是什麼語氣,總之讓人覺得很怪異。
我咬牙,“別饒彎!”
他卻不再說什麼,含笑望著那些撕拚,慘叫聲此起彼伏,時不時血肉橫飛。
我不知道自己臉上已是何種表情了,絕望?或是泄氣?不行,不到最後一刻不可以認輸!
劉枷沐抵製不住人群的圍勢,有人從背後豎起大刀向他砍下。
“啊!”我終於受不了,大叫出來,卻感到脖上的力道緊了緊,“閃開,後麵——”我幾乎掩麵痛哭,整顆心都糾結起來,恨不能直接與燁拚了衝上去。
“劉枷沐,你瘋了,先回來!”沈西岩持劍即刻挑開那人的大刀,手間猛聚內力,一掌了結了那人的性命。
他避過了一劫,我感到有些無力,卻總算稍稍放了些心,但仍然不敢大意。
“燁,”我的聲音因驚嚇而顫抖,因無力而微弱,“你到底要什麼?我把命給你,要殺要剮隨便,放了他們,行麼?”
臉上整片濕濕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
“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似乎是考慮了片刻,他的語氣竟是沉定了下來。
“是他們要打,我有主動進攻嗎?姑娘,你的話似乎是說錯了。”
我低了頭,再次看向那一邊,他們似乎是在想什麼辦法,沈西岩使勁攔著還欲奮戰的劉枷沐。
他看到我,眉頭越發緊蹙。我搖頭,讓他不要擔心我,可是他臉上的痛苦卻讓我想說什麼都無法說出來。看著他為我搏殺的樣,比我自己被人砍幾刀還要難受。
“燁公,可否讓我同他們單獨談一談?”我深吸一口氣,正式道,“或許,我能說服他們。”其實我心裏的想法是,即便不能說服,也要大家一起作戰,我實在無法安然看著他們如此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姑娘,你很天真。”他浮過一絲笑,“我是該說天真呢,還是說你愚蠢?”
我苦笑一聲,撥過一根根被汗水與淚水粘在一起的發絲,“隨你怎麼說,向你提出這種要求,我的確是愚蠢……”我的後半句,要不你直接殺了我,也強過我就這麼看著,還未出口,他卻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