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喉結,女子?
正想著,他便遠遠瞧見林宛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既然有客人來了?那我便不打擾大哥了。”
說罷,穆然飛快起身繞進了屋內,偷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不知林小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穆陽微眯著眼,勾起嘴角,笑著問道。
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
真不愧是男主!
林宛忍不住在內心感慨。這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也難怪受眾人尊敬愛戴。
“是這樣的,今早聽聞大皇子和三皇子明日便要前往清水縣安撫災情了,小女特此而來,隻求能夠與你們同去。”
林宛低下頭,微微俯身,將雙手合十,掌心相對,互相靠攏,態度誠懇的請求道。
“為什麼?”穆陽微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此去不是玩鬧,路途多艱,清水縣也不似這京城。再者,林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想來這艱苦亦非林小姐所能忍受。”
“我可以的。”林宛神情莊重,義正言辭道。
“大皇子可知曉,近日京城又流入了大量的難民?小女子不才,昨日也去瞧了瞧。先前身在閨閣,未曾見識過世間疾苦,但如今,我看見了老弱病殘,婦孺孩童衣衫襤褸,滿麵塵灰,一個個骨瘦嶙峋,不成人樣!我的內心實在不忍。”
林宛的語氣愈加強烈,態度堅決道。
“我知曉此去路途遙遠,亦知曉在清水縣生活定然艱苦,但我並不畏懼,我不想隻做身在閨閣的花朵,我想看看這個世界的更多麵,我不想做井底之蛙,我也想盡己所能,為百姓朝廷做出貢獻!”
林宛的回答擲地有聲,猶如春溪奔瀉,珠徹玉盤,直叩穆陽和穆然的心扉。
穆陽的瞳孔微微一震,閃過一絲動容,啟唇笑道,“好啊,未曾想林小姐竟有這番宏大的抱負,是我目光短淺了!既如此……那我便準了你的請求。”
林宛心裏咯噔一下,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謝過大皇子!”林宛開心地致謝,抑製不住的嘴角攀上了她的臉龐。
風打破了寂靜的水麵,穿過樹葉縫隙,彈響了生命的樂章,格外動聽。
穆陽隨即轉向金碧輝煌的屋子,朝著裏麵大聲喊道:“聽夠了便出來吧!”
?
還有人?
林宛頭腦一片空白,有些發懵,疑惑的盯著房門,想看看究竟是誰。
“林小姐講得真是感天動地,引人深思啊!”還未及見人,她就聽見了一陣磁性而清冽的男聲傳來。
穆然?!
有些意外!
他今日著一身玄色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封,烏黑的頭發束起,戴著簡單的白玉銀冠,整個人豐神俊朗又透著矜貴冷傲。
在林宛的注視下,穆然一步一步走向了她,拍手稱快道,“林小姐竟如此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大義,當真是讓穆某佩服呢!”
這話怎麼聽的這麼別扭?林宛稍帶氣憤地看著穆然,在心裏暗暗咒罵他。
這人怎麼這樣!偷聽別人談話就算了,居然還陰陽我!
她這樣活像一隻急了想咬人的兔子,紅彤彤,氣鼓鼓,眼睛瞪的又大又圓。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這個樣子,穆然心裏莫名覺得舒爽。
他俯身平直盯著她,壓住了嗓子,聲線就被刻意壓得又低又磁,尾音帶著柔軟的氣音道:
“我還以為你隻是一個不入流的花癡呢?”
花……癡?!
笑死人了!
如果可以,林宛此時此刻真的隻想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努力平息著自己躁動的內心。
呼——吸——呼——吸——
加油,林宛!作為新世紀獨立女性,何必跟這個思想封建的老古板一般見識。對對對,要彰顯你的大度,不要在意……
林宛閉著眼睛,不斷開導著自己,生氣你就輸了。
少女額間碎發微動,長長的睫毛似乎能夠一下子戳進人的心裏。再次張開眼,她的氣惱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張明豔動人的笑臉,彎彎的眼睛像天上的月亮一般皎潔,閃亮,剛剛因氣惱而微微泛紅的臉蛋在此刻顯得那樣可愛。
“花……癡?那不是因為是你嗎?”林宛扯著笑,盡可能柔聲細語的說道。
落在穆然的眼裏,這一切卻變了味,一切變得那樣撩人。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心跳也不自覺地漏了半拍。
看著穆然近在咫尺的俊臉流露出一絲呆滯的表情,林宛心裏樂開了花,繼續乘勝追擊道。
“怎麼一直看我?我那麼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