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這樣走著,不多時便來到了正廳。
剛進正廳,蕭逸墨便看到有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擦拭著手中的寶劍。
程樂兒喊了一聲“爹”那男子才轉過頭來,蕭逸墨從這人臉上看到了在幾十年戰場上所養成的殺氣。而後那人在看向程樂兒時,馬上又變成了一副慈愛的樣子。
“小子蕭逸墨,見過武侯。”蕭逸墨抱拳向程延表達敬意。
程延看了看蕭逸墨,臉上看不出表情來,隨即開口說:“殿下,不必客氣。”
接下來,蕭逸墨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問關於軍隊裏的各種事情。而程延也是耐心解答,麵色也是慢慢平和了下來。
“奇怪,爹爹平日裏不是最討厭這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了嘛,怎的今日對六殿下的態度會如此,莫不是因為他是皇子。”
“侯爺,那今日先到此吧,我本來是給樂兒小姐送東西來的,耽誤侯爺時間這麼久。”蕭逸墨說道。
聽完程延大笑“我看你與樂兒相處的挺好的,你二人的婚期陛下也已經定了,你現在叫聲伯父不吃虧。”
程樂兒心想:“自家爹爹,這脾氣真的是。”心雖這樣想,可臉卻已經紅到耳朵根去了。
蕭逸墨也是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開口說:“是,程伯父。”
“既然你都叫伯父了,那總得留下吃頓飯吧,你剛剛說你喜愛弓箭,吃完飯我帶你去看看我珍藏的寶弓。”
飯桌上還似像剛才那樣談笑風生。程樂兒都有些不習慣,最後兩人吃完便離開了桌子,向著院內走去,程樂兒沒有跟過去。
來到院中一個亭子邊,程延走了過去,蕭逸墨也跟了過去。
此時程延開口說出的話卻是驚到了蕭逸墨,“殿下是否也是想去爭一爭那至尊之位。”
很快蕭逸墨又恢複了平靜“伯父言重了,眾所周知朝中有太子和代王為父皇分憂,而我在朝中無根基無聲名,承蒙伯父看得起,招我為婿。可那大位我卻是不敢想的。”
程延一笑:“太子和代王有根基卻隻是在朝堂上,而殿下你的根基卻是在萬民中。”
“半年前西南大災,蝗災遍地,災民們顆粒無收,我曾奉旨與代王一同前去賑災。可我卻知道那賑災的銀子代王吃了一部分還要給下地官員吃一部分,等到了災民手中早已所剩無幾。”
說到這裏程延是滿臉的憤怒和無奈“那裏的老百姓開始易子而食,有一些餓急眼的開始向官府搶糧,後麵演化成大規模的暴亂。可代王卻向京城報了一個刁民貪恩的罪名,便將暴亂草草鎮壓。隨後不顧災民便去往京都領賞去了。”
“代王走後,我被留在當地駐守,我看著遍地的災民,心中是無奈還有愧疚。就在那時候一個江湖勢力插手進來,不僅分糧食給災民,還幫助他們搭建房屋。最後甚至拿出穀粒,給予災民,幫助他們春耕。”
“煙雨閣,這個名字殿下應該知道吧,現如今長江以南最大的幫派。這裏麵高手如雲,閣主嚴暮卿雖不會武功,可人人道他乃當世諸葛。
“哪有如何,此事與我何幹。”蕭逸墨這樣說著可心裏麵已經慌了神了。
“嚴暮卿,極少在江湖中露麵,西南災情嚴重,他隻得親自前往。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張他的畫像。旁人識不得,我卻認得,那張臉與當年的鎮國公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