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安兒，你大哥和二哥如今，確實到了議婚的年紀了。”
寧如霜放下碗筷，拿起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她的眼神卻並未落在殷初蝶身上，而是轉頭對一旁的殷樂安笑著說起。
“長幼有序，原本就該你大哥為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中意的姑娘。想我殷家，也是大戶人家，自然更在意門當戶對，明媒正娶。”
此話一出，似乎意有所指。殷初蝶不由顫抖著手指，心也跟著墜到了穀底。
門當戶對，明媒正娶！她頓時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覺，臉色也跟著白了幾分。
猶記得當時，自己隻不過是個任人拿捏，等著人牙子發配的小丫頭。
殷家為了給正在病中尚且年幼的殷承西衝喜，直接將她買下梳洗打扮一番便拜了堂，送入了他的房間。
她守著他的床前照顧了整整一天一夜，他病愈後她便被安排到了那後院的廂房，一住就是十來年。
“你爹是兵部尚書，深得皇上信任，予以厚望。你那兩個哥哥雖然在吏部尚書門下，那官職也不低啊。”
“能與你大哥婚配的女子，怎麼說都得是三品以上人家的官家小姐。更別提你二哥了，這也是你爹的意思。”
寧如霜終於將話扯到了正題上，眼神也落在了殷初蝶的身上，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殷初蝶慘白著臉，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無聲地落下，手指緊緊握著勺子，咬著牙沒有說話。
看來是沒什麼戲了，殷樂安算是深刻明白了在古代，門第之別的偏見與看重是有多大的差別。
也是，殷初初就算表現得再優秀，卑賤的身份在那裏。
身為當家主母，寧如霜又如何允許自己的兒子去娶這樣一個女子。
更別提注重麵子，把男人前程看得尤為重要的殷懷遠了，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殷初蝶或許對他們來說，頂多就算個衝喜的通房丫頭吧。
而且，殷初蝶會的，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誰不會呢，還真沒什麼稀罕的。
“初蝶，自你來到殷府後，我和老爺待你也不差吧。這可是完全把你當成小姐一樣養著，你和承西，要是承西願意，收你做偏房也不是不可以。”
“他若是對你沒那意思，我就請老爺做主，為你找一戶好人家嫁了，陪嫁也少不了你的。反正你和承西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你說呢。”
說到這裏，寧如霜透露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要是真願意跟著殷承西，最多也就是做個偏房，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妾室。
前提是，得殷承西點頭才行。若是不願意，就給她找一戶不錯的好人家嫁過去，陪嫁多少也會給點，算是盡了這麼多年養育的情誼。
冬梅站在一旁聽了，也是急得幹瞪眼，麵色變了又變，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殷樂安興致缺缺地等著她的選擇，想來，她身為女主最後不得不選擇殷承東，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她不甘心就這麼輕易被嫁出去，又不願意放下對殷承西的那份執念，而殷承東的強勢熱戀，並且他能給予她想要的地位。
這也是她最終不得不跟著殷承東在一起，後麵之所以黑化，也是因為放不下對殷承西的執念，導致了兩人之間的猜疑。
“阿娘，我吃飽了，我們快出發吧，你還要帶安兒去看看那些莊子鋪子呢。”
“要不，讓蝶兒姐姐慢慢想，順便也問問二哥的意思？再怎麼說，蝶兒姐姐當初給二哥衝喜，讓二哥平安度過那場病厄呢。”
殷樂安上前挽住寧如霜的手，作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往外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