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裏,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靜靜佇立在那裏,將月光照耀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長。
宛娘風姿綽約的腰身微微俯首,一五一十地向他彙報情況。
“殿下,殷姑娘是個很有想法的姑娘。奴家覺得,她這樣做可行。”
“哦?她確實……很不一樣。”夜司宸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轉身淡淡俯視著對方。
沒想到,她沒有大哭大鬧,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想著找他負責,沒有選擇低嫁。
她選擇了士農工商中的商,為了那未知的將來可以獨善其身,經營起了酒樓等產業的買賣。
她提出的這些經營法子,很另類,很獨特,卻不得不說,是很新鮮也很不錯的手段,可行的機會很大。
這種想法,怎麼會是一個深閨小姐能夠想出來的?
所以,殷樂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仿佛越來越有些好奇了。
“那奴家接下來是……”見夜司宸杵在那兒半天沒說話,宛娘忍不住問道。
“繼續待在殷府幫她,按照她說的去做。”
“本王會讓若白一起派人幫你,至於那所謂的會員卡貴賓卡麼,其他的都用銀牌,最頂級的做出幾張來,統統用金牌。圖案就按她說的去做,盡早做出來,做得薄一些。”
金牌麼,他留一張,其他幾張留起來備用,要是她的酒樓真能做出點特色來,他就順便送給皇宮的那兩位,替她做份人情罷。
也算是,他對她的補償了。
宛娘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興味,心也被勾得癢癢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心中期待不已。
有了殿下的支持,殷樂安的籌謀已經勝了一大半,就看效果能不能如預期發展了。
有了夜司宸的應允和保證,她心情極好的離開,身影快速躍起,消失在夜空中。
“殿下,你真的要支持那位殷姑娘?屬下不懂,她可是殷家的人,若是皇上知道的話……”
靜候在一旁的展若白望著宛娘離開的背影眼神一暗,不由擔憂對說道。
當今皇上為人多疑,更不喜哪位皇子與朝中重臣之間走的過近。哪怕是結親之事,也必須是經過他欽點允許才行。
更何況,他一向對煜王殿下忽冷忽熱,時近時遠。尤其是殿下在戰場上用兵如神,闖下功名赫赫,手握兵權後,更是忌諱如深。
曾幾何時,天下太平之時想方設法收回殿下手中兵權,讓他做個閑散王爺。一旦邊關外敵入侵,起了紛爭,連連吃了敗仗後又賜予兵權予以重用。
在這次班師回朝沒多久,殿下便遭人暗中刺殺,要不是偷偷在五公主府上養傷,隻怕皇上又會借他受重傷之名要回兵權,讓他好好養傷吧。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看著夜司宸被人揪到錯處。眼看他和殷樂安越走越近,不免擔心起來。
“放心,這一次,他想要,本王也不會再妥協。若真如此,便舍棄這一身頭銜,去做個遊走的散人便是。”
夜司宸淡淡的說道,卻猛然神情冷洌,“出來!”
展若白心頭一震,以他的修為,居然沒有發現有人藏在暗處。
劍奴麵無表情從假山的一側躍了下來,一個縱身來到他們麵前。
還是那般倔強,嬌小的模樣,瘦如豆芽般的身材,對著夜司宸卻並不行禮。
“你藏在那裏做什麼,跟著宛娘身後一起過來的?”
夜司宸頓覺額頭青筋跳了幾下,在這三個丫頭當中,唯有劍奴從不按常理出牌。雖然平常不怎麼說話,做起事情卻很有自己的想法。
這一點,莫名覺得跟她倒是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