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已下,木已成舟。逆子,你給我好好想清楚,沒有老子哪來的兒子!”
“違抗聖旨是死罪暫且不提,殷府倒了,這世上哪裏還有你殷承西的位置,嗯?”
殷懷遠火冒三丈地揪住他的衣領森然地說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慈愛。
眼看自己深藏多年的秘密被兩個兒子拿捏,個個拿來“威脅”逼他成全。
情之一字,誤人也害人,他終於體會到了自己當初設法娶寧如霜時年邁老父親的感受了。
“給我好好看著他,除了任職以外,哪裏也不許他去。尤其不能讓他與安兒接觸,破壞了安兒的婚事。”
殷懷遠沉著臉推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我對隱在暗處的暗衛下達了命令。
“是!”四五道簡潔又利落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風漸漸散去。
殷承西痛苦地癱軟在地上,一拳頭砸在了床板上,發出“嘭嘭”的響聲。
要讓他親眼看著他的安兒被嫁出去,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到哪裏都會有護衛小廝跟隨不說,隱在暗處的凜然氣息也從未斷過。
別說想去哪裏想幹什麼都沒法脫身,就連在自家府上也被隔開來用膳。
就連想遠遠地看上殷樂安一眼也成為了一種奢望,令他的心變得越發浮躁、迫切。
“煜王殿下。”
在劍奴和醫奴的陪同下,殷樂安坐著馬車借著上香的名義來到了寧安寺後山不遠處的涼亭。
她特意讓宛娘偷偷傳信給夜司宸,自己有話想和他談一談。
聽到她低低地嬌喚,負手背立在涼亭裏望著遠處風景的修長身影轉過身,一道淺綠色的倩影就這麼猝不及防映入他的眼簾。
皇上賜婚的聖旨已經一一頒發下來,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唯有煜王夜司宸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他在等,等她主動找他。
尤其是知道了殷府最近發生的事後,知道殷承西在她閨房借酒鬧事被殷懷遠派人盯住後。
說不動怒那是假的,盡管內心起了波瀾,他一向冷峻俊朗的臉上卻依舊顯得冷淡。
他很好奇,她會找自己說些什麼。或是,她對這樁突然的賜婚有什麼想法。
“煜王殿下,我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這樁婚事。”
既然來了,也下定了決心,殷樂安也不再扭扭捏捏,十分幹脆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和殿下做筆買賣,你也知道國師為我批下的命格,斷然是不能害你。倒不如,我們做對假夫妻如何?”
他身形高大,比她幾乎高出了一個頭。這讓她不得不仰起頭撞進他的視線裏,凝視著那雙幽暗的雙眸認真的說。
“哦?無妨,皇上也說了,本王的煞氣能克你的命格,說不定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假夫妻?嗬嗬,好像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早已塵埃落定。
除了名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倒是像沒事人似的,能裝!
夜司宸意味深長地冷笑一聲,大踏著步子一步步朝她逼近,猛然湊近她的身旁。
“可是你並不喜歡我不是嗎?萬一你的煞氣克不住,平白丟了性命,豈不是誤了你的大業?”
他身上的氣勢實在過於強大,那份孤冷的煞氣,那緊迫的氣息撲麵而來,令她忍不住微微移開幾步。
卻不料,自己雪白的脖子被他充滿繭子的大手嗖然扣住,陰森的寒意令她身體一震!
“大業?怎麼,本王所圖謀的,你一個小小的深閨女子還能看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