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呢,大夫請來了嗎?”蘇清柔不放心,她要聽大夫親口說了才行。
“小蓮在那邊園子門口守著了,大夫一出來便會被帶過來,夫人莫要急。我先回來給夫人您說一聲,省的您再擔心。”張媽媽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了小蓮的聲音。
“二夫人,姚大夫來了!”
“快請進來。”蘇清柔說完連忙肅了肅神情,裝出一副緊張擔心的樣子,掀簾出了裏屋。
“快給大夫看茶。”張媽媽邊說邊引著姚大夫坐到了下手圈椅內。
姚老大夫剛出了常青園,便被帶到了漪瀾院裏,也確實口幹的緊,茶水剛上來,就匆忙端起吹了吹,抿了兩口,用袖子隨意的擦了擦沾濕的胡須。
見此情形,王媽媽扭頭給蘇清柔遞了個眼神,想來那東院是真的慌亂,竟連口茶水都不曾給姚大夫。
“姐姐的病情如何,夜裏聽到消息,擔心的我輾轉難眠,這才把您老急急的請來。”蘇清柔一邊擰著眉,一邊懇切的說,還時不時用手裏的帕子按按眼角。
“哎,老夫隻怕是無能為力了。還請夫人節哀吧,老夫雖留了幾服藥,怕也無甚用處,一切都隻能看大夫人的造化了。”姚老大夫捋捋胡須,搖搖頭,歎了口氣。
“大夫,求求您,隻要是能救姐姐,不論需要什麼藥,我也都能尋來。”蘇清柔急急的說,像是生怕那大夫不再醫治。
“藥石無醫啊,不僅是我,哪怕你們去宮裏,請了那禦醫來,隻怕也是無濟於事。”姚大夫又喝了一大口茶說,“這夫人得的是急病,且那病症又怪異至極,老夫既從未見過,也從未進聽過,根本無從下手。”
“大夫,那我姐姐還有多少時日?”蘇清柔聽了大夫的話,竟是嚶嚶的哭了出來,邊哭邊問。
“哎,時日無多了,應是不及食中秋家宴了。”姚大夫於心不忍的說。
“哎,我那苦命的姐姐。”聽了大夫的話,蘇清柔又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然內心卻早已狂喜不止,既然大夫都說了這話,那賤人恐是真的時日無多了。
這林青青此時並無一兒半女,隻要她死了,自己便是這府裏唯一的夫人,自己的兒女自然也就是這府裏的嫡子嫡女。
“姚大夫辛苦,我讓那小廚房給您備上午膳,您吃點。”張媽媽說。
“不必不必,老夫還有別家要去,夫人請節哀,老夫這就告辭了。”姚大夫見兩人已問完話,便連忙起身,躬身告辭。
待送走了姚大夫,蘇清柔才又變了臉,
“看來那道士有點本事,張媽媽可給那老道些賞錢,但還不能讓人走,得等到人死之後再說,而且說不了以後也用得著。”
“夫人所言極是,夫人這幾日也可稍寬了心,多關心關心老爺,老爺應是會煩悶的。”張媽媽是蘇清柔的奶媽,從小看著蘇清柔長大的,當自己女兒一樣關心,蘇清柔也極信任張媽媽。
“嗯,這件事,老爺應是也不喜的,老爺雖不喜她,卻也不能絲毫不顧及她性命,但我不一樣,我一定要她死。”蘇清柔說話間,眼神流露出的狠色竟是也嚇了張媽媽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