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如何補？”林霜著急的問。
“莫急，這種身子虛虧是長時間形成的，進補也不能急於一時。”李太醫撫了撫山羊胡，然後伸手脫掉沈慈航的外衣，檢查外傷。“身上有些打鬥傷，但都不嚴重，有新傷也有舊傷。”
這些傷林霜並不意外，府上也有上好的金瘡藥，很快就可以養好。
倒是李太醫有些驚詫，側目看了看淡定的林霜，心說看衣著打扮，這病人應是一個世家小公子，但卻渾身是傷，身子嚴重虛虧，怕是其中有些不為外人道的隱秘。
本著知道的越少越好的處事原則，李太醫什麼話也沒多問，隻幫人整理好衣服後，抬起對方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番，又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想了想說。
“這人除了身子虛虧以外，還有一些不大對的地方，可是我無法判斷。”李太醫皺著眉，“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神思不屬，神魂不穩，這有些難辦。”
林霜點點頭，“多謝李太醫了，還煩請李太醫開些補身子的方子。”
聽對方這樣說，李太醫明了了，也就沒多問，隨著小廝去外間開方子了。
見人出來，慕槿安遞來了詢問的目光。
“我不是說讓你來幫忙醫治，怎麼把李太醫請來了。”林霜一屁股坐到了慕槿安身邊，拿起他泡好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我又不懂醫，要如何醫治？”慕槿安盯著林霜的動作，有些出神。
其實在那晚遇見林霜之前，他就已經對這個少年感了興趣，隻可惜這人與太子走的頗近，幾乎對太子言聽計從。
當他明了個中緣由後，也偶爾會覺得可惜當初向林霜伸出手的不是自己。
在慕槿安的印象裏，這個少年身手了得，性情直爽，知恩圖報，做事沉穩，滴水不漏，獨自一人立在這將軍府，猶如青鬆一般堅韌。
月餘前那晚的林霜，是慕槿安從未見過的模樣，少年以往「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的樣子，總讓他忘記關於林霜的那些傳聞。
隻那一晚，少年的模樣提醒了他，那些傳聞很有可能是真的，這個人也會有膽怯的一麵。
關於林霜的傳聞，版本頗多，有人說他惡魔轉生，有人說他身負詛咒，也有人說他是不祥之人，但共同的說法就是，這人身邊常有鬼物出沒。
發現慕槿安在出神，林霜也沒說話，他本想試試讓對方趕走沈慈航體內的野鬼。如今，卻也不用了，倒不如讓對方幫忙一起查查這鬼的來曆。
“有沒有興趣，夜探太學？”林霜側頭開口。
慕槿安沒說話，隻放下了茶杯，起身理理袍腳打算出門，見林霜還愣在那裏，停下腳步，側頭看來。“不走嗎？”
“都不問問我幹嘛去嗎？”林霜低聲嘟噥一句後，轉身去了裏屋查看沈慈航的狀態，發現對方精神狀態還行，便讓王喜備車，他帶著沈慈航和慕槿安一起往太學走去。
“還要帶個病人？”慕槿安雖然話少，可對方這安排他著實理解不了。
“這是我外甥沈慈航，我帶他去出事地點找找記憶。”林霜解釋，這野鬼是當時上的沈慈航的身，得先讓他想起當時的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