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的消失,使得曹路林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才緩了過來。隻是,緩過來以後的曹路林突然變了一個樣子。
但凡是他出現的地方,必然會變得無比潮濕,偶爾甚至還會滴水,他每日穿的衣物也會濕噠噠的,每走一步地上都會出現一個濕腳印,現在住的房間牆壁一夜之間就已經發黴長毛了。
這使得照顧他的小廝們每日都不得不把他的鋪蓋衣物晾於院中,林霜也不許他再在府中亂走,就隻讓他老老實實待在他的小院子裏,就禍害那一個地方就成了。
這些就罷了,這曹路林一個魂魄竟也詭異的呈現出了失魂落魄的狀態,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再感興趣,這讓林霜很是苦惱。
林小小也沒辦法,因他畢竟在河底沉屍多年,之前不記得便罷了,現在既然回想起來了,自然就會變成溺斃而亡的鬼的狀態。
若他道行稍高一點,或可控製,隻可惜現下他既無力控製,也無心控製,隻得如此。
林霜無法,隻讓小廝在屋中多燒些火盆,盡量不要影響了沈慈航的身體,畢竟這大冷天的,整日濕噠噠,誰也受不了。
而他呢,則是開始調查起曹路林過去的事情,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想要再調查起來,簡直難如登天。
這事情慕槿安也極為感興趣,聽說林霜要查當時的案子,便積極的要跟他一起,隻可惜林霜嫌他麻煩,白日裏要坐輪椅,腿腳太慢。
結果翌日,慕槿安竟然在腋下夾著著兩根杖子,一瘸一拐的走路來了太學聽課,這事震驚了整個朝野,就連太子慕承恩也跑來非要親眼看看。
“皇兄也為我開心嗎?”
林霜聽到這句話,差點把剛喝在嘴裏的一口水噴了出來,不知道慕槿安是怎麼對著太子那張紫青的臉問出這句話的。
“當然,七弟的腿什麼時候好的?”慕承恩咬著牙說道。
“其實最近幾個月已經偶爾可以走上幾步了,隻不過還不穩。”慕槿安的微笑在慕承恩的眼裏,完全是挑釁的味道。
慕承恩看了看林霜,然後移開了目光,不知腦海裏在思索著什麼,那眼神讓林霜心中一陣不安,怕是要有事情發生了,不過現如今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何,現在的我可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查案?”太子走後,慕槿安收起兩根杖子,踱到林霜身邊,挑眉問他。
“你…就是為了?所以…”林霜嘴巴驚的合不攏,他隨口敷衍的一句話竟然讓對方做出了這種決定。
“自然,你可知自己對我有多重要了?”慕槿安說出這些話後,自己心裏也有些許惡寒,扭頭看了看林霜。
對方臉上浮現出了極為難看的表情,然後扶著牆,衝著角落幹嘔起來。
“你!”慕槿安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難為情,他覺得自己的臉頰微微有些紅。
“走吧,還愣著幹嘛。”林霜幹嘔完,率先出了教舍,慕槿安沒有說話,隻是跟在了他身後,臉上帶了些笑意。
“為何要查十年前的事情?和沈慈航的事情有關?”兩人安靜走了很久以後,慕槿安才打破了沉默,不過聽起來他似乎對答案並沒有太感興趣,隻是問問而已。
“嗯,也和我有關。”林霜說不清楚具體的事情,隻能敷衍的說。
此時兩人已來到了太學的東北角落,這裏是太學的公廚。
“林少爺,哎呦,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公廚師父,侃大山識得這三少爺,看到兩人來到了這公廚廚房,連忙迎了出來。
“今兒中午吃什麼?”林霜見人出來,也沒停步,隻抬腳進了廚房,慕槿安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古人講,君子遠庖廚,慕槿安這還是第一次進了廚房這種地方,對廚房的各種陳設也不太熟悉,滿麵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