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川的眼裏，阿寧這一陣子簡直像突然變了個人。
差不多一個月來找他一回，每次都待上不到一天便匆匆離開。
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裘德考公司事務繁多，阿寧又是個工作狂。
然而，在兩個人一塊兒相處的時候，阿寧卻總是發呆，沒什麼心思和白川鬥嘴，之前經常冒出來的那種俏皮話也沒了。
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魂不守舍。
白川有些擔心，詢問她出了什麼事，然而隻得到“最近有些累”、“我沒事啊”這樣的敷衍回答。
不對勁，很不對勁。
考慮到這個世界有人皮麵具的存在，他甚至懷疑阿寧是不是被那些人掉了包，因此還擔憂了好一陣子。
不過經過仔細觀察，阿寧並沒有佩戴人皮麵具的痕跡。
白川又想到海底墓裏她受的傷，這一點也可以用來判斷身份的真假。檢查之後，發現阿寧身上的傷痕是真實的，恢複得還不錯，位置也對的上。
最後他還調出係統，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實力等級，依然是C+。
這下就能基本排除被掉包的可能性了。
白川稍稍放心下來，再加上自己這邊也有些事情要忙——他的簽證快到期了，還得趕緊辦理續簽，於是暫時沒顧上阿寧這邊的情況。
結果後來，情況越發不對勁。
阿寧竟然有一次放了他的鴿子，打電話也打不通，這就讓白川有點兒傻眼了。
實話說，白川從沒有認真正視過自己對阿寧的感情，總是覺得兩人之間是那種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甚至偶爾把阿寧當成好兄弟。
現在對方態度轉變巨大，他便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白川認為自己是當局者迷，就去詢問吳斜。
“啊？寧小姐有什麼變化嗎？”小三爺靠在躺椅上，一臉呆萌。
得，這位更是個情場弱雞，白川就不應該問他。
吳斜直呼冤枉：“再說了川哥，每次她一來，你倆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在我這兒停留的時間加起來，就沒超過一盞茶的功夫，寧小姐有什麼變化，我哪能看的出來啊！”
啊這……
白川理屈詞窮，不得不承認吳斜說得對。
“女人心、深似海，更別提是寧小姐這樣的女人了，那得是馬裏亞納海溝。”吳斜幸災樂禍道。
這就是倆人關係太熟了，什麼玩笑話都隨便說。
白川瞪了他一眼：“你丫現在嘴貧越來越像胖子了知道不？”
吳斜“啊”了一聲，琢磨了兩秒，感覺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於是懊惱道：“都半年多沒見過他了，也就聽他打電話催了幾次魚眼石的事兒，我怎麼就能受這麼大影響？”
“胖子這人有毒，我現在不也一口一個‘你丫’了？”白川苦笑。
吳斜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
“不過說起魚眼石，都這麼久了，買賣成了沒？”白川決定換個話題。
“應該快了，我打電話問問。”
吳斜拿出手機翻找通訊錄裏的老海。
就在這時，王盟從外麵走了進來：“老大，有人找。”
吳斜看向白川，撇嘴道：“這大冷天的還逛古玩店，這位也算是積極了。”
“快出去看看吧，怎麼說也是生意來了。”白川打了個哈欠，嘲諷道，“你這兒開個張可不容易，高低得放掛鞭慶祝慶祝。”
小三爺被噎了一下，心裏直吐槽：川哥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小心眼兒，不就開了個阿寧的玩笑麼，立刻就嘲諷回來了。
“川哥，你去不去湊個熱鬧？”
“也行，反正也沒什麼事，我都快睡著了。”
白川慢悠悠地從躺椅上起身，琢磨著能學些古董鑒定的知識也不錯。
兩人走到外麵，店鋪裏空調暖風開的小，冷風一吹，立馬讓人精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