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人瘋喊著跑出去亂撞著猛的跳進一個不知放了多久的缸裏,其他人都一致看向籠子那處。
籠子裏依舊蜷縮的躺著阮禧和那個半死不活的小孩。
他們不敢靠近籠子,隻能遠遠用長棍扒拉下阮禧。
阮禧頭發嘈雜的繞在一起蓋住半張臉。
似乎是被吵醒般,阮禧挪了下頭。
那些人見裏麵的東西動了,嚇得立馬扔了手裏的長棍,又大聲朝阮禧吼,“我們大哥是不是你害的!”
阮禧像沒聽見般,繼續蜷縮著。
房門大敞著,窗外陣陣寒風吹來,阮禧蜷縮的更緊些。
有人見此,看向大門,又看眼死狀淒慘的古撻澈,像突然明白了什麼,聲音發顫,“籠子是玄鐵製的,量她也出不來,這,這宅子不是鬧鬼嗎——”
眾人還未聽完,院子裏又發出慘叫。
幾人喘著粗氣相互看了眼,又跑出去。
叫聲是從那些缸裏發出來的。
那角落裏有好幾口大缸,全都半人多高,裏麵盛了不知放了多久都發綠發臭的水。
“阿浩?”
剛才跑出去的阿浩背對著那些人,三分之二的身子泡在最裏麵的那口缸裏。
“阿浩?”
幾人又叫了聲,阿浩依舊一動不動。
那幾人頭上都沁出冷汗,天冷本就薄的單衣竟被汗液打濕。
距離有些遠,阿浩所在的缸在最裏麵,幾人便找來捕魚的漁網和魚鉤,套住阿浩的肩膀,係牢後便想使勁拉出來。
但幾人都沒想到阿浩身體這麼輕,拉繩子的兩人用力過猛,阿浩被猛烈拉力拉出來後甩在庭院中間。
拉繩子的倆人也趔趄著摔在地上。
“數阿浩平日吃的最多。”
摔在地上的人黑著臉吐槽,他摸著屁股站起來。
“阿浩他,他——嘔——”
不知誰先彎腰吐起來,站起來的兩人也探頭看去,毫無準備的瞳孔驟然一縮,昨夜未消化的酒肉也在胃裏翻山倒海起來。
林不棲手指扒開石頭透過石縫看去,被稀釋後的血跡依舊鋪了大半個院子,一截攔腰斬去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林不棲眯眼朝那人最顯眼的腰間看去,那傷口並不是整整齊齊的,倒像是被活活啃斷的。
幾人趴在地上像無頭蒼蠅的到處求饒,林不棲輕哼聲,鄙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
不出一分鍾,不知誰先開的頭,“我我不要錢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踉蹌著跑出去,身後幾人也爬著擠著出去。
不一會兒,院子裏就隻剩微風吹動枯葉塵土的莎莎聲了。
風裏夾雜著腥臭的血味兒,林不棲又屏蔽了嗅覺。
她將長袍卷上去掖在腰間,也把褲腿擼上去,收拾一番後,才在阿浩身旁駐留。
阿浩整個,不對,是半個身子都呈僵硬狀態,臉上神色驚恐萬分,眼球瞪得都要掉出來,原本棕黃色的瞳仁如今也褪去顏色。
林不棲在竹林旁撿起斷掉的半截竹子。她挑著阿浩的身子將他翻了個身。
果然是輕許多,阿浩看起來有兩三百斤的身子竟被林不棲輕輕一挑就轉了過來。
背後衣物全是完整的,林不棲將未浸透的衣物慢慢剝落,背部皮膚呈暗紫色花紋,密密麻麻的攀沿整個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