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棲無言,默著將手抬起,在阮茉周身設下結界,很快,阮禧麵容發生改變,變成個又黑又柴和原來麵貌大相徑庭的瘦弱小孩。
林不棲待結界還未消失,便也給自己設法變了個樣貌,將自己臉部變得大眾化。
不多時,一個眼神陰冷但麵部溫婉的女生和瘦小女孩四眼雙目相對。
“嗒——噠——”
一陣接一陣的腳步聲隨著昏暗的煤油燈在走廊響起。
兩人相互看了眼,又看看外麵,參差的腳步聲踩過門前時稍稍緩了下。
領頭穿著淡紫色長裙的束發女生朝屋內望去。
她眼神深沉,讓隨從們猜不透。
林不棲貼著門,視線也看向窗外。
掌櫃愣了下,不知發生了什麼,隻好耐著臉彎著腰陪笑道,“姑娘,這就新來的客人,那麼晚了,咱不用——”
“查。”
冷聲一出,門就被踢開。
束發女子緩慢踏進門,四處打量著屋內,並無發現任何異常。
這時,隻穿著素白裏衣的林不棲開始有了動作。
她從床上坐起來,悠悠地披上大衣,踱步朝外走去,恰好和那女子對上。
“有事?”林不棲似被打攪了美夢,語氣很不好。
掌櫃的也低著身湊過來,連連給林不棲解釋道歉。
“還請客官諒解,這官府照例檢查——”
林不棲沒應聲,看向那直直站著的女子。
狹長的丹鳳眼,鷹鉤鼻子,削薄的唇,清冷的膚色,很淩冽的麵容。
林不棲收回眼神,指了指裏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那屋還用不用檢查?”
紫衣女子看了會兒林不棲,林不棲眸子裏滿是平靜。
搜尋的隨從們回來,朝紫衣女子搖搖頭,紫衣女子轉身又朝四周看看,這才離去。
掌櫃送完人立馬朝林不棲解釋,“客官有所不知,剛剛來的官人是宗王寺的曹令儀官人,客官還是小心些為妙,惹誰都不要惹到她——”
掌櫃嘰哩呱啦說了一大通,林不棲卻隻聽得人家叫曹令儀,這人身上顯然沒什麼靈氣,既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再怎麼也和自己無關了。
一夜好夢,清晨,林不棲被窗外鳥兒的叫聲吵醒了。
現在已是隆冬,這鳥兒為何還在這兒?
林不棲邊起身邊聽著。
一鳥“那馬兒子拉得大物件你真瞧見了?”
另一鳥“當然,我從西北飛來,那物件周圍有幾千人形獸呢!”
不知又是誰開窗,“嘩啦”一聲,鳥兒被驚走,林不棲也起身開窗,恰巧,剛好和對房的曹令儀對上。
林不棲無言,曹令儀無語,但轉念一想,兩人不過萍水相逢便也沒什麼情緒了。
林不棲在客棧隻簡單喝了點梅子粥,便踏上路。
即是在勰佘山上,那定會遇見。
林不棲看著曾經很熟悉的分叉口,思緒飄回那日。
那日和阮禧來了這地兒,恰好下了暴雨,那時有的山洞現在卻是一片空地。
林不棲想著,阮茉卻走的有些累了。
她可憐巴巴的扯扯林不棲的袖子,“恩人,要不咱們也租個——”
阮榮手指向前方,林不棲抬眼看去,那好像是昨日看見的那頂不起眼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