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理會許芝芝,蒔宇看到站在旁邊的池子,衝上前去就是一圈。池子被打懵了,卻不還手,隻是一直往後退,不停說著:“哥,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蒔宇又一拳上去,揪住他的脖頸,“你說,我聽著。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我先斷你左手,再斷你右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別打他啊,你打他做什麼!”看到蒔宇打池子,許芝芝坐在吧台上拍著手,臉上露著不正常的紅暈,人看上去已經迷迷糊糊了。
“他媽的,你搞什麼!”眼看許芝芝就要摔下來,蒔宇連忙扔下池子,跑去穩住許芝芝,將她攙扶到沙發上。
“媽的,你小子給她下藥了是不是!”
池子嚇得連忙擺手,嘴上又開始結巴,“沒、沒,哥,真的沒!就、就是酒,喝那個酒,給喝多了。”
“你他媽讓她喝酒做什麼!喝了多少?”蒔宇仔細看許芝芝的臉色,卻發現對方此時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喝了多少,喝了兩杯啊。龍舌蘭,說是你喜歡的酒,我啊,嚐一嚐,就喝了兩杯。就兩杯,哈哈哈哈……”
“兩杯?!池子!”
“不是我讓她喝的,我說度數高,她不行。她說你行她就行,不聽勸,我、我也沒辦法。”池子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一點氣勢都沒了,他直起脖頸,豁出去地對蒔宇說,“哥,你生氣就砍了我吧,反正我命是你的。”
蒔宇簡直要被氣笑了,“我不想砍你,想把你剁肉餡——去找人熱杯牛奶過來,然後把這個女人為什麼在這裏給我解釋清楚!”
池子連滾帶爬地去熱牛奶了,蒔宇卻感覺兩隻手臂盤上了自己的肩膀。
他本能地想起前天的事,若不是今天在自己的地盤,蒔宇真懷疑這女人又要使什麼美人計。而後他感覺身上一陣熱乎,原來人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裏。
“喂,許芝芝,你幹嘛?”有了前車之鑒,這次蒔宇被抱得一動不敢動,感受到許芝芝濃密的卷發蹭著他的側臉,蒔宇心裏癢癢的,忍不住開口。
許芝芝將他抱得更緊,卻一句話都不說。
“你不說話,我把你推開咯。”蒔宇壓下自己的心跳,恢複了理智。
“別,我再抱一下。我好難受,你讓我抱一下。”
“他說你喜歡喝那種酒,說你每次來都喝,我就想嚐嚐。呃,我頭好暈。”
“傻瓜。你以為葡萄酒啊,隨便就喝兩杯。再說,誰說我喜歡那酒了。我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不想忘了我是誰。”
龍舌蘭,墨西哥的特產,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是與這種酒為伴。受了傷,人家會說,灑上一些龍舌蘭就好了。流了眼淚,人家會說,喝兩口,心裏就好受了。不敢衝鋒陷陣,會有人掐著他的嘴巴給他灌兩口,人也就膽子大了。
“你是誰?你真的知道你是誰?”此時許芝芝忽然推開蒔宇,瞪大了眼睛問他。她的眼睛裏透露出渴望,仿佛渴望從蒔宇口中聽到什麼特別的答案。
蒔宇沒有說話。許芝芝忽又抱住他,癡癡笑起來,“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隻有我知道,除了他,隻有我知道。”
“許芝芝,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跟我說話這麼客氣,叫我小粉妞啊,你不是喜歡叫我小粉妞嗎?”
蒔宇的嘴角似乎是上揚了一下,但很快就隨著他的麵部表情繃緊了,“不叫了,我不會再叫了。你是我哥未婚妻,我那麼叫——不好。”
隨後他將許芝芝推離自己,笑嘻嘻地說:“我啊,還想在蒔家過一輩子的快樂日子呢!我可不敢再挑釁我哥。另外,還要請大嫂平時多給我美言幾句。”
“嗬嗬嗬嗬嗬……”許芝芝隨著蒔宇一起笑,笑著笑著,眼睛裏卻有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