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震耳的音樂蓋住所有不愉快。不停變換的燈光打在舞台上躍動的人群上,二樓還不時撒下些紅白紙片。
溫衡坐在離吧台很近的小沙發裏,借著分手的理由喝得不成人樣。
“你待會兒怎麼回去?我們可都不和你順路啊。”唐江晟使了點勁才把溫衡手裏又倒滿酒的杯子搶過去。他看溫衡直接又拿了一整瓶酒,發現這人壓根沒聽見自己的話。
“你今天是老徐帶來的,要不打的?”唐江晟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是直接朝溫衡吼的。
“打什麼的,有這錢不如多喝瓶酒。”溫衡邊說邊摸手機,在通訊錄裏翻了好久之後打了個電話。
幾乎是剛響鈴,對麵就接通了,溫衡隻淡淡說了一句:“我在‘盛世’,你來接我。”
沒有片刻停留,溫衡甚至不用聽對方的回答就掛了電話,繼續把傅耀放在桌子上的酒送到嘴邊。
傅耀被搶了酒也不惱,自己又開了一瓶,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是你今年第幾個了?還有,餘然不睡覺嗎?兩點多了你還吵他。”
溫衡晃了晃酒,一飲而盡,略有幾滴透明的液體從嘴角滑至小麥色的脖頸。
“他樂意啊,他自己說我可以隨時找他的。”
“哎,你說過他喜歡男的,照這麼看,他該不會喜歡你吧。”唐江晟一臉興奮,他看過同片,但是從沒見身邊人是同。
“男同竟在我身邊?!”
聽到這話,溫衡先是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語氣有些認真:“你說,我和他談,他會答應嗎?”
一邊傅耀的臉色變了變,但沒有說什麼,他舉在半空的酒瓶子不知往哪裏放,隻好又湊到嘴邊。
在座的都是有交情的兄弟,誰不知道溫衡那點毛病?他們都會心一笑,還有幾個人起哄。
“打個賭,咱兄弟們都作證,你如果追到他,咱們二哥給五千!”唐江晟喊得最大聲,朝著傅耀擠眉弄眼。
傅耀一扭頭無視唐江晟,起身要去結賬。
溫衡看到了手機的來電顯示,把手裏的酒瓶摔在地上,拍拍傅耀的肩膀走了出去:“二公子準備好錢吧。”
餘然在門外搓著手等溫衡出來,圍巾遮了他大半張臉,單露在外邊的耳朵還是凍紅了。他看溫衡走近,立馬把人塞進副駕駛。
“晚上有點冷,你先把解酒藥喝了,再蓋上毯子睡一覺。你家有點遠,到了我再叫你。”不知是不是溫衡的錯覺,一向孤高的餘然在他這兒話總是格外多。
溫衡並沒有聽餘然的話,他一直不喜歡喝解酒湯,這種東西年輕人不需要。
“那就不去我家,上你家去吧。又不是沒睡過。”溫衡係安全帶時一直想著賭約。
“啊?”餘然愣了一下,他看溫衡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