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回想起剛才,自己猜她那張麵具下麵到底是副眯眯眼還是大齙牙的形象...
許菲翎讀走這些信息?
這不全完了嗎?
“一個負責養豬的雜役弟子,竟然這麼了解魔食花。”
“不過你猜錯了,我並不知道魔食花的根莖就能解毒。”
“滄瀾大陸兩重洲關於魔食花的記載少之又少,盡管我是血劍宗的宗主,也僅了解一點皮毛。”
“看在你為我提供了一個解毒思路的份上,把我想象那麼醜的這件事情我便不追究了。”
“我問你,關於魔食花的信息,你從何得來?”
“弟子偶然撿到了一本殘卷,上麵有記載。”袁昊還是撒謊了,但是隻要他的心裏完全放空,讀心手段讀到的就是空白。
“偶然?”
袁昊點了點頭。
眼神清澈。
透著一股...
真誠。
許菲翎動作輕微的搖了搖頭,心想也是,一個天生廢靈根的雜役弟子,興許隻是運氣好才得到了這些信息。
“殘卷呢?”
“咳咳,弟子覺得就是一本破書而已,對我沒有什麼大用,而且紙很硬,擦屁股也不好用,所以我一把火燒了。”
燒了?
許菲翎麵具下的嘴角持續不停的抽動著,心裏也是好一陣無語。
假設袁昊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簡直是在暴殄天物!
記載著魔食花信息的殘卷必是出自某位高人之手,殘卷上說不定還有更具價值的內容。
燒掉就沒辦法了...
這話從其它身份的修士嘴裏說出來,許菲翎肯定不會輕易就相信,她首先會懷疑對方是在欺騙自己,企圖保全殘卷!
可偏偏,對她說出這句話的人是袁昊,一個眼裏透著清澈和真誠的血劍宗雜役。
雜役弟子的認知有限,常識也有限,他把殘卷一把火燒掉了也不足為奇。
最關鍵的是袁昊還說殘卷的紙太硬,連擦屁股都嫌棄。
就是這句話,讓許菲翎篤定袁昊確實不太可能了解殘卷的價值。
“你聞到我身上有毒素殘香,是通過殘卷上麵記載的內容分辨出來的?”
“是,都有記載。”
“關於魔食花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我體內還有毒素殘留的事情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咳咳,弟子明白,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了,對我們血劍宗有十分不利的影響。”
“嗯,你先回去吧。”
“那弟子就先撤了。”袁昊準備腳底抹油。
“等等。”剛轉身,許菲翎又把他叫住了。
微吸一口涼氣道。
“你能判斷出,那些殘留毒素按照目前這種速度侵蝕下去,我還剩下多少時間嗎?”
“宗主煉化果實幾年了?”
“十二年。”
“既然侵入心髒,那就隻剩半年到一年吧。”
許菲翎抖動了一下,因為這比她自己預測的時間早了一年。
“宗主還是趕快去找魔食花的根莖吧,那樣興許有救。”
袁昊說完用力擠了擠眼角,試圖讓自己看上去眼眶紅脹,傷從心起。
“哎,宗主為了守護宗門穩定,日夜操勞,殫精竭慮,然而我身為雜役弟子卻幫不上什麼忙。”
“每每想起,心中便不由得悲痛萬分。”
“弟子隻能為宗主默念祈禱了。”
許菲翎麵具下的赤紅眸子忽然泛起一絲波瀾。
點了點頭道。
“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也不必考慮太多,我身為血劍宗宗主,護一宗無恙是分內的事情。”
“回去吧。”
“哎,好來。”袁昊溜得賊快,他怕呆的久了,萬一藏不住心聲又被許菲翎讀去。
那怕是,小命不保啊!
袁昊都已經沒影了,許菲翎還一直看著他跑遠的方向。
心情根本平靜不下來。
“這些年,我一直在為這件事情頭疼,沒想到會在今天,這麼意想不到的人嘴裏得到解毒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