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不再理她,氣惱的走到牛車邊,拿起繩子費力的拉著牛。
藍疏剛想解釋,餘光瞥到半山腰的樹叢,上麵居然吊著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啊!”
蕭鶴川語氣裏滿是無奈,“又怎麼了?”
“有人!”
蕭鶴川剛轉過頭,就見藍疏提起裙擺往樹叢那邊去了,“等等,你小心點!讓我去”
兩人費力的爬到山腰上,周圍全是荊棘,地上噴灑著血跡,這裏似乎發生過激烈的打鬥,男子的後方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人,剛才藍疏看見的手臂就是前麵那個男子的。
那男子一身錦衣華服,像是這群人的頭,身上臉上全是血,長得溫文爾雅的很是俊秀,他的身後被拖出一條血淋淋的路,似乎是想要求救往前爬出來的。
蕭鶴川上前挨個試了試那群人的鼻息,搖了搖頭,最後來到男子旁蹲下,驚喜道,“還有氣”說完便將那男子的手搭在他肩上,準備帶他走。
藍疏望著蕭鶴川的動作,擰眉道,“你要救他?這一看就是仇殺啊,萬一救了他,他的仇家找上門怎麼辦?”
蕭鶴川嗓門不自覺提高,雙眼冷冷的看向她,“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藍疏一怔,可她不知道的是,當年他也是躺在地上被救的那個人。
救就救唄,那麼大聲,嚇她一跳,她又不是不願意救。藍疏很是納悶,平時好脾氣的蕭鶴川怎麼突然那麼反常。
等兩人弄好牛車,回到家天已經很黑了。
“宋叔,他還有救嗎?”
宋大夫氣都沒喘勻就坐下開始把脈,心道這鶴川小子,大晚上這麼火急火燎的把他拽過來,一把老骨頭都差點散架了,真是的。
半晌宋大夫才開口道,“暫時無性命之憂,身上大部分的血也不是他的”宋大夫緊皺著眉,剪開他腿上的衣服仔細查看。
蕭鶴川微不可察的調整了身子,擋住藍疏的目光。
藍疏還在鬱悶,擋她幹嘛。
宋大夫望著傷口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腿上的刀傷口子太大,也不知止血藥能不能止住,若是不能這條腿怕是保不住。”
藍疏小聲嘀咕了句,“縫起來不就好了?”
蕭鶴川把她往後拉了拉,壓低聲音道,“別胡說”
宋大夫沒聽清她說了什麼,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開些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喂他喝下,連喝三天,至於腿上的刀傷,看他造化吧”
“好,謝謝宋叔,我跟您去拿藥”
等兩人走後,藍疏來到男子床前認真的打量了起來。
這腿上的刀傷還真是觸目驚心,從大腿內側到膝蓋上方,都快有半條手臂那麼長了,這裏應該還沒有縫合的醫術。
前世自己經常受傷,所以對縫合還是知道點,隻要處理得當沒什麼問題,問題是要不要幫他?
藍疏瞥了眼男人那和蕭鶴川不同類型的臉,她想給自己一耳刮子,考慮什麼呢。
這麼好看的男人,瘸腿了豈不可惜?
藍疏匆忙燒了水,端著一盞油燈,拿了針線準備給他縫合傷口。
徐清野迷迷糊糊的醒來,腿上的疼痛讓他咬緊了牙,費力的睜開眼,隻看見昏黃的燈光下一女子拿著針線,正趴在他的腿邊上下起伏的,無邊的羞恥感襲來,他惱怒的從嘴裏擠出兩個字,“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