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當劍君的時候,身邊的男人雖然花樣百出,但都堅強好勝,更別提掉眼淚這件事了。
怎麼到了這,他反而跟個小哭包似的。
白榆有些無措,她也不會安慰人,隻能幹巴巴地等著他停。
待無夜哭夠,她這才略微生硬的開口:“打點熱水洗洗睡吧,今晚我睡地上吧。”
無夜連忙搖頭,從床上下來:“那怎麼行,我睡地上就好。”
白榆沒有推辭,她點點頭:“行吧。”
說完她將床上的被子抱給他,又從衣櫃裏拿出陳年舊被褥鋪上,然後脫鞋上床。
將床簾放下之時,白榆又補充了句,“你洗漱完記得把蠟燭吹滅,我先睡了。”
無夜乖巧點頭,將被子鋪在地上,出門燒水洗澡。
回來時白榆已經睡著,隔著床簾他不敢鬧出太大動靜,隻好輕手輕腳地吹滅蠟燭,然後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白榆睜開眼時,地上已不見人影。
她起身走出房門,院內的小桌上擺了一碗白粥,上麵還留了張小紙條。
“白榆姑娘,家裏銀錢不多,我出門尋事做了,早膳在桌上,家裏柴火已經砍好,井水都已打滿,日落前歸家,勿念。”
“嘖,這男人還挺顧家的。”
白榆喝著碗裏的白粥,讚賞了一句。
不過她也沒閑著,喝完白粥,白榆沿著村路去往鎮上。
本想著能找點什麼活兒幹幹,但大部分人見她,不過是個身形嬌小的女子,紛紛搖頭。
有些人倒是好心,說讓她做點女紅,興許能有人買。
可白榆隻會舞劍,女紅什麼的,一竅不通。
無奈之下,她隻好打道回府。
回到小院時,太陽已經完全下山,月亮悄悄掛在天邊。
柴房內鑽出個人來,見她回來,一臉驚喜地笑道:“白榆姑娘,你回來了!”
白榆納悶,自己不就出趟門,又不是跑了,他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白榆真相了,無夜一回來見屋內蠟燭未點,人也沒有,差點以為白榆已經跑了。
還好他穩住了心緒,如同等待外出的娘子歸家一般,將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
“姑娘今天去了哪裏?熱水已經燒好,快洗個澡吧。”
說著無夜迎上前來,想為她拍去肩上的灰塵。
白榆不著聲色地躲開,簡單回應了一下他的問題:“去鎮上找活兒幹了。”
無夜的手僵了一秒,隨即自然地放下,“不是都說了嗎?我外出幹活賺錢,你在家裏待著就行。”
白榆搖頭,靠男人從來都不是她的行事風格,況且還是個不相識的陌生男子。
她轉身向柴房走去,擦身而過時,白榆鼻尖忽然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身上怎麼回事?”白榆銳利的視線掃向他的肩膀,那裏的血腥味最重。
見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無夜揉了揉肩膀,若無其事道:“今日做工時,不小心傷到了,無事。”
白榆眯了眯眼,“脫了。”
“啊?”無夜怔愣一瞬,“白榆姑娘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