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被狠狠地掀翻在地,還沒來得及反應,頭頂黑影已經到達。
滿是獠牙的大嘴,就要吞沒他的腦袋時,變故發生。
淩厲的破風聲響起,一根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簪子襲來。
以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刺穿了魔物的胸膛,帶起的風力將屍首吹倒在地。
鮮血濺在了季秋的臉上,他傻傻地摸了下,半點不敢眨眼。
而這還沒完,那根簪子又在空中拐了個彎,對準了另外那頭魔物的心髒。
無夜眼睜睜地看著,與他打得不分上下的魔物,被根木簪一擊致命。
他猛然回頭看向白榆,對方麵上雲淡風輕,發髻間空空如也。
心中的震驚如巨浪翻湧,嘴裏不由自主地喊道
“娘子你......”
“嗯?”
白榆語帶威脅地出聲,無夜立馬會意地改口:“白榆姑娘!”
這聲喊得嘹亮,就連季秋也給喊回神了,嘴裏跟著念叨:“白榆姑娘。”
“白榆姑娘!”季秋突然炸起,指著地上的屍首,看著白榆結結巴巴道,“小師妹你你你你你你你...... !”
一個你字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白榆歎了口氣,師兄未免也太像傻子了。
“別說了。”她打斷季秋卡在喉嚨的話,無辜地看著他說,“我很強,我知道。”
季秋把嘴閉上,眨巴著大眼瞧了瞧她,又看了看無夜,似乎還是有些懵懂。
見此無夜也歎了口氣:“你猜她為什麼能帶我這個廢物上山?”
季秋瞬間醍醐灌頂,眼裏多了幾分清明。
他起身拍了拍衣裳,嘴裏歡呼道:“小師妹你是我的神!”
不理會他如猿猴般的發瘋,白榆視線落在無夜的胸前,那三道血痕格外刺眼。
右手光暈出現,她撫上無夜的胸膛。
如山間泉水般的暖流,從傷口處開始,流向他全身筋脈。
無夜微微眯著眼,腳下好似踩了朵棉花,身子也開始輕飄飄的。
胸口上的傷勢逐漸好轉,皮肉也重新長出。
察覺到暖流開始逐漸減弱,第一次有這種美好感受的無夜,出於本能地抓住白榆的手,嚴絲密縫地貼在自己胸膛上。
暖流再次回歸最初的程度,他不禁悶哼出聲,手掌也不自覺地裹住白榆的手背。
瞧著她刹那間黑成鍋底的臉色,季秋賤兮兮地笑了起來:“小師妹你的技術太好了,我們都吃不消。”
“滾!”
白榆偏頭衝他怒罵,使勁抽回了自己的右手,順帶甩了無夜一個大嘴巴子。
這耳光聲音清脆,但力度卻不重,倒也給無夜打回神了。
他摸著自己的臉,奇怪地看著白榆離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季秋在一旁嘿嘿偷笑,見他臉上掛著迷茫,湊上前去與無夜勾肩搭背。
“是不是理解師兄,白天時候的感受了?”
無夜點頭,自家娘子的治愈之術,實在太讓人沉淪了。
質疑季秋,理解季秋,成為季秋。
回了客棧休息一晚後,三人又在鎮上閑逛了好半天,最後踩著飯點回到茅草屋。
院內,石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盧豐年翹著二郎腿,嘴裏哼著小調。
喝了杯手上的好酒後,撕下一隻燒鴨腿,就要送入口中。
隻聽一聲大喊:“且慢!嘴下留情!”
盧豐年的動作停滯半刻,忽然認出聲音主人是誰後,趕緊將鴨腿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