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手中的玉牌，白榆摩挲著上麵的“裘杉”二字。
地上的人發髻早已散亂，從前翩翩君子的模樣，也已經不複存在。
微涼的玉牌打在臉上，裘杉想要捉住她搗亂的手，卻被白榆巧妙避開。
隻能任由她捏著玉牌，在自己的臉上為非作歹。
“嘖嘖嘖，瞧你這模樣，真是狼狽啊。”
滿懷惋惜的聲音，落在裘杉的耳朵裏，這簡直就是侮辱。
尤其是自己還是對方的手下敗將。
他閉上眼睛，埋下心底的怨恨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白榆淺笑著，將手裏的玉牌塞進他的手中，裘杉猛然睜開眼。
冰涼的玉牌握在手心，溫熱的玉手包裹著他的手背。
裘杉隻覺心中湧起巨大的歡喜，他兩眼放光地問：“你竟然願意放過我？”
季秋聽了頓時狗急跳牆：“小師妹別！這老陰比可不能放過！”
白榆沒回答，依舊掛著那副淺笑，隻是眸子裏如古井般深幽。
裘杉欣喜地回握住她的手背，嘴裏急切地承諾著：“待我出去，我立馬向宗主求娶，定不能辜負你的真心！”
燙嘴的承諾剛剛說出，他的心卻如墮冰窖。
因為白榆借著他的手，暗自發力，玉牌在裘杉自己的手心中，隨風消散。
瞧見他臉上五彩斑斕的神色，有歡喜有絕望有震驚.......
要說她最喜歡的，還是那種剛剛升起的希冀，卻被人毫不留情地捏碎的絕望感。
白榆放肆地大笑起來，清脆悅耳的笑聲，在林間不斷回傳。
“瞧瞧，我隻不過把你對別人做過的事，對你做了。”
“怎麼你就這般玩不起呢？”
裘杉半張著嘴巴，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直到身體慢慢透明，整個人感受到傳送陣的吸力，他這才回神。
死死握住白榆的手，眼裏的狠厲與怨恨，令裘杉也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他低聲笑了幾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嘴裏喃喃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白榆抽回手，就著衣袍擦了幾遍，在裘杉的身體完全被傳送陣吞噬之前，她這才出聲。
“我叫，白榆。”
“白榆，白榆......”
落在試煉場中心的裘杉，嘴裏不斷咀嚼著這兩個字，臉上仿若癲狂般笑著。
幾個劍修弟子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台將人帶走，免得再丟人現眼。
這邊剛處理完裘杉，白榆將視線落在風薇身上。
見她們已經得空來收拾自己，風薇趕緊頭也不回地跑路。
奈何白榆直接預判她的路線，扔出佩劍插在地麵上，嚇得她當即跌坐在地上。
風薇不斷地後退著，嘴裏開始胡言亂語。
“不要捏碎我的玉牌！”
“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裘杉的錯！”
“我可是丹修長老的女兒，你們不能碰我！”
見她終於撕下那張，在眾人麵前假惺惺的模樣，白榆咧開嘴笑了。
“你覺得這些話，對我小師妹來說，有用嗎？”
季秋抱著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怎麼不裝柔弱了啊？之前不是很起勁嗎？”
從前拿蘊靈丹的事情，他也聽無夜說了，自此就對這個女人就沒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