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你自己,師兄呢?”
盯著略顯局促的無夜,白榆眼角餘光瞥了下巨石,不太明白這是要鬧什麼事情。
聽她這麼問,手裏的酒壇突然開始發燙,無夜瞅了眼溫泉裏的人,耳根子慢慢滾熱起來,睫毛不斷地撲閃著,視線無處安放。
泉水清澈,裏頭的人隻穿了件白色衣袍,滿頭的青絲隨意散落,耳邊的碎發因沾染了水蒸汽的原因,緊貼在白皙的臉頰上。
剩餘的長發沿著肩膀,落入水中,在裏麵肆意舒展著身軀,順勢也掩蓋了些隱秘的風景。
“他...他......”
從來沒見過這等場麵的無夜,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說出句完整的話來,白榆等得不耐煩了,皺眉輕嘖了聲。
“你手裏的是什麼?”
她抬了抬下巴,視線落在他的懷裏,示意無夜說說手裏的東西。
想起酒壇子的妙用,他臉上的紅霞蔓延地更加厲害,雙手緊緊地抱住壇子,嘴裏含糊不清地說。
“沒什麼...師兄他...也沒什麼...”
白榆的眉頭皺得更緊,怎麼半個月不見,都快要退化成啞巴了嗎?連話也開始說不清楚。
躲在巨石後頭的季秋,瞅見他這沒出息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白了無夜一眼,嘴裏無聲指揮道:“快!去!”
胸腔裏的心髒不斷加速,仿佛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連帶著他自己耳邊,也全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無夜努力地想要鼓起勇氣,奈何雙腿跟釘在原地似的,怎麼使勁都拔不出來,更別提抬腳朝溫泉裏走去了。
見他跟個傻子似的,又是半天沒有動作,季秋抓狂地抱住自己腦袋,雙目瞪得老圓,嘴巴大張,喉嚨裏發出無聲的呐喊。
“蒼天啊!”
“這叫他怎麼回去見師尊啊!”
那日在茅草屋,他在房門外頭,師尊在房門裏頭。
隔著薄薄的門板,師尊苦口婆心地教誨,讓他給小師弟出點力,撮合段佳緣的場景,至今還曆曆在目。
今日難得遇上百年良機,好不容易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本以為肩上重擔能卸下,沒想到還是铩羽而歸。
季秋備受打擊地扶住巨石,嘴角勾起慘淡的笑容,淚水順著臉頰默默流淌。
師傅,徒兒盡力了......
“你這是...怎麼了?”
白榆又再次出聲詢問,心裏的疑雲更加濃密,他已經在這裏杵了許久,一句話也不說,還有巨石後麵的那位,也不露麵。
他們倆到底想幹什麼?
無夜眼神複雜地看完了季秋的演出,聽見她的問話後,臉上閃過視死如歸的神色,抱著酒壇聲音洪亮地說。
“白榆姑娘,季秋師兄讓我給你送壇酒來!”
季秋猛地抬頭,望向麵前那人的眼中,滿滿的難以置信,他伸出手指著無夜,臉上表情扭曲半天,最終還是小聲罵了句。
“你踏馬。”
真是好師弟啊!
直接打著他的名號去送啊!
這下好了,有了這句話,待會小師妹要是發現酒有問題,挨劈的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