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流而下的船漸漸接近聖都,約塞爾他們甚至已經能夠看到聖都中心潔白的高塔,那是教皇居住的白塔,據說是大陸上最接近神的地方。
這幾天,伊瑞基亞的臉色越來越差,幾乎沒有人敢走近他兩米以內。
聖都……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地方……母親死去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當年他究竟是為什麼必須逃亡,包括瑟西雅。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要殺他,為什麼母親要被判處火刑,要知道火刑是宗教之國最嚴厲的刑罰,除非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基本上都不會動用火刑。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他必須給自己一個答案!
“伊瑞基亞……”眼見毒天使美麗的臉龐越來越扭曲,暗蕊輕歎一聲,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走上前。
“在出發之前,主上有句話讓我帶給你——完成你自己的事,在此之前,什麼都不要想。”
伊瑞基亞一愣,他幾乎可以想象出那人說這句話時的樣子,空茫的目光遠眺著窗外,淡然而包容的笑意彌漫在唇邊,一如從前。
那個人總是包容著他們,甚至,縱容著他們。她知道這是自己心上的一個結,所以才讓自己來解開。有這樣的人始終站在自己背後,過去,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輕輕地笑出聲,神情愉悅。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這幾天對著伊瑞基亞那張臉實在是心驚肉跳,生怕他什麼時候不如意,自己就成為某種慘無人道的藥物的人體實驗品了。
“西婭,我們還有多久能到聖都?”無聊到都快長蘑菇的暗風問。
“快了,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最好做好戰鬥準備。”暗蕊皺著眉回答。
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阻攔,但是據狂炎的情報,安特裏瓦的公主殿下似乎對這塊預言石是誌在必得。一直按兵不動,恐怕是要在最鬆懈的時候來個致命一擊……不得不防!
“這是當然的,不用擔心!”船艙裏的同伴們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最初的暗之傭兵團,就是由瑟西雅和暗之隊組成,經曆了無數的艱險,他們當然不會在這種重要關頭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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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拂著金色的長發,伊瑞基亞站在船頭。
雖然心境已經平和許多,但他的心底隱隱存在著一絲不安。這種不安隨著聖都的接近而漸漸強烈。就像是……有什麼巨大的危險在前麵埋伏著一般。
“你似乎有心事。”一個聲音插入他的沉思。
來人是這艘船上最強的人,狂炎約塞爾。
伊瑞基亞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約塞爾也不以為意,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船頭。
突然,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什麼人?出來!”
伊瑞基亞一驚,幾包藥粉順著袖子滑落手中,擺出一幅備戰的樣子。
然而走出來的人卻讓他更是驚訝。
“修先生?”
約塞爾也認出了默立在他們身後的男子——正是那天擋在瑟西雅身前,足以擾亂那個女子心神的男子。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修爾維茨在出現的時候就在周圍布下了結界。
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他迅速切入主題:“敵人很強,她讓我來協助你們,之後還要去一趟拉塞利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