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別人,就算是薑寧晚自己,若要客觀地評價一下自己目前的所作所為,都會覺得非常之得寸進尺。
虛榮、貪心、卑鄙、心機,看來一時半會是抹不掉在傅家人眼中的標簽。
孩子是工具?
還是武器?
傅於斯被踩了底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反感又上來了,他視線落在她腹部,無情嘲諷道:“看來子宮真是個好東西,你的許願池。”
薑寧晚:“這是你的孩子。”
“你還知道那是個孩子,有你這樣貪得無厭的母親是他的恥辱。”
...
薑寧晚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眉頭微皺,抬手輕輕放在腹部,心裏跟寶寶道歉。
隻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珍惜這個孩子,並不是因為名利,前途,榮華富貴,和這些統統都沒有關係...
傅於斯將她臉上的破碎的情緒看在眼裏,心裏多少也有些觸動,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是否過分了些,但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隻持續了一瞬,便又被他及時察覺,然後立即甩出腦海。
心機女擅長扮演楚楚可憐蠱惑別人,傅於斯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可惡,心裏浮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一衝動,便在原本就過分的基礎上,又放了幾句聽起來十分無情的狠話。
“別在我麵前耍心機。”
“就算你把他生下來,我也不會接受他。”
薑寧晚微仰視線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傅於斯沒有耐心聽下去,直接甩臉走開,傅夫人冷哼一聲,也徑直上了樓。
在場的傭人,都以為自己親眼目睹了這位“少奶奶”的笑話,隻有老管家最懂主家的心思,說到底,少爺最後也沒有拒絕少夫人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少爺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厭惡少夫人,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了,管家見識過的他待人的冷漠和殺伐果斷,絕對不止現在這樣。
...
之前薑寧晚的活動範圍一直被限製在某幢別墅內,幾乎沒有去公館的其他地方走動,直到今天要更換住所,才借機參觀完其餘大大小小十幾幢樓,以及幾個大大小小的花園。
隻能說傅家比外麵傳的還要誇張。
傅於斯住在湖邊的一幢小別墅裏,他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一直是獨居,傭人也隻要了兩三個,在他出門的時候工作,回來的時候自動消失。
終於,薑寧晚站在了他的主臥門前,和想象中的布局風格相差不大,飽和度極低的淡灰色調,極簡又冷淡,很符合那個男人的性子。
不過薑寧晚是和他有過“深入交流”的女人,自然不會相信他是真的冷淡,這人本質瘋得很,她很難忘記下不來床那幾天是怎麼過的。
薑寧晚也相信那天晚上的他並沒有醉,他清楚地質問她想要什麼,那雙無比熟悉的眼睛是多麼深情,她幾乎陷進去了,像一株鮮豔的藤蔓,緊緊纏繞攀附在他身上,不斷地索取,用來填補自己的空虛。
薑寧晚沒有撒謊,她隻要他,隻要他這個人。
契合的身體,無上的愉悅,淋漓酣戰了五個多小時才結束。
事後,穿上衣服的傅於斯對她而言,依然是個遙不可及的陌生男人,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她在他麵前更沒有什麼特權優待可言。
薑寧晚不是第一次,所以傅於斯更加有理由認為,這是個想用美貌身材換取名利的女人,而這樣等待他的女人,能從這裏排到罰過。
所以沒什麼特別的,他甚至都沒有出麵,直接讓助理給她開了個數字驚人的支票,以示對她“服務”的肯定。
“少夫人,您的私人物品都搬過來了,您先坐著休息會,我去給您安排沐浴。”
照顧她的傭人,被換成了一個看起來很樸素和善的中年婦女,應該是一直負責這邊家務的人,她告訴薑寧晚,傅於斯一般是在晚上八點之後回來。
現在還早,薑寧晚躺在沙發上,曬著落日餘暉,聽著窗外鳥鳴,放鬆地進入夢鄉,殊不知,傅於斯已經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