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灑家來晚了”
不知什麼時候,一胖大壯碩的和尚衝到司馬相如麵前,手中的馬韁繩連同百十斤的禪杖已摔到一邊,一屁股坐在向問天的墳墓前,雙拳捶地,懊惱十分。
將盡的火苗中,可以看到那馬渾身烏黑通亮,四蹄卻是雪白,是一匹難得的烏騅寶馬。烏騅馬稀溜溜雙蹄蹬空,怒瞪著麵前到下的一片如刺蝟般的死馬。
“一修和尚,你怎麼來了”司馬相如嘶啞道。
“相如兄弟,我來晚了啊,風大俠知道毛定平要在這伏擊向大哥,而且禁軍也參與了,我是來報信的,晚了,晚了啊。”大胖和尚站起來,直氣的恨不得將沙地跺穿。
看了一眼一修,司馬相如轉頭對項吉說道:“禁軍,破空箭,殺害我張楚外交使團長,那這事情秦王難脫關聯。項吉,你回去向堡主彙報,請求楚王發兵問罪,我到秦國完成將軍使命,國書還是要遞的,同時請風大俠暗中追查伏擊之人,報仇雪恨。
此時長跪的項吉已經站了起來,那黑紅色的臉膛變的極為剛毅。
“自己小心,我回去就帶兵踏平大秦,為叔叔報仇。”
看了眼旁邊的烏騅馬,項吉對一修和尚一抱拳,說道:“大和尚,這馬借我一用。”
話音未落,人已上馬,揮鞭而去,好一個烏騅馬似乎認識項吉似的,風一樣的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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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國都鹹陽,已是近半夜,秦王宮內。
“旺達地區遭伏擊!”秦王也不禁大驚失色。
昏暗的燈光下,幕簾內,無人能夠發覺他臉上的變化。
旺達地區,就是對於強大的大秦和張楚都是禁區,是大陸三國的不成文協議。
先秦統一中原後自然不會將旺達地區歸於亞曆山大汗國,這造成在塞北邊疆雙方多次放生戰爭。後先秦發生內亂,張楚國在中原建立,先秦變為大秦,退守潼關,為避免兩麵受敵,將旺達設為公共區,每年四月大批亞曆山大人通過張楚國到達旺達聖地朝拜阿波羅神,如此在大秦的西北邊疆還是經常因此發生摩擦。
而現在伏擊地是在旺達,對亞曆山大人來說那是聖地,在他們的聖地動刀槍,那是對阿波羅神的褻瀆,對他們的不敬。也難怪向問天這樣的人物沒能想到能在阿波羅神像前遭伏擊,這不是要天下大亂了嗎?拿破侖王恐怕早就等這樣的機會了吧。
“大王,張楚司馬相如就在宮門外,是否召見”宇文蘇顫道。
看到秦王微微抖動了一下左手,宇文蘇知道事態比他想象的還嚴重,他是秦國的首席外務長官,這是宇文蘇多年發現秦王的習慣,每遇棘手難纏的事情,秦王那受傷的左手會不自然的抖動。
稍一遲疑,秦王嘿嘿笑了下。
“該來得總歸要來,不必了,你告訴張楚人,文書寡人已閱,等本王調查此事後,會給張楚一個交待,你讓白起吳起二位將軍速來內宮龍虎閣處等寡人。”
說罷,秦王高大魁梧的身影已進入厚厚的帳幕後,這是有著絕大果敢的男人。
宇文蘇快步走出秦王內宮,四周燈火立時熄滅。他與向問天十年來一直致力的和平之火也已經熄滅,這點宇文蘇非常清楚,他的心已如冬季一般寒冷。是的,公元三年的冬天將是百年一遇的極寒。
未得到秦王召見,司馬相如也是意料之中,秦王的霸道和自負他是有所耳聞的。
三天來他們日夜奔走,除了吃飯和每天三小時的睡眠。進入秦國後,還好有一修和尚和青龍幫幫助,可以縱馬趕路,中間換乘三撥馬匹,才在今日晚間趕到秦國都城鹹陽。
在宇文蘇處,司馬相如將公文交予秦國外務長,也了解了向問天此次出使的全部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