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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富貴賭坊裏,茗煙正坐在一張桌子旁,桌子上是一桌豐盛的席麵。但他卻沒有半點胃口。因為桌子的另一邊座了兩個人。
一個是富貴賭坊的掌櫃苟富貴,還有一個是身材消瘦的中年人。
隻聽那中年人道:“茗煙,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喝了這杯酒從此以後大家就是朋友;另一條是和苟掌櫃一起帶著這張借據去見你的主子。”
當日茗煙雖然在苟富貴手下逃過了一劫,最終還是沒有逃脫苟富貴的手掌,被他*迫著簽了一張借據。
隻要苟富貴把這張借據往燧風流麵前一放,茗煙就得乖乖卷鋪蓋走人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任何理由可以讓燧風流替他支付五百兩銀子的欠債。
都說富貴坊是閻王殿,進去了就出不來。以往抱著僥幸心理希望大賺一筆就離開的茗煙,知道這一刻總算領會了這句話的真諦。
但現在知道這些隻會增加他的痛苦。茗煙咽了一口唾液,清了清嗓子道:“你說的是真的?隻要我喝了這杯酒夠掌故就會當麵撕了那張借據?”
中年人點點頭道:“當然!”
苟富貴捋了捋兩撇小胡子尖聲道:“茗煙,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吧?這是你們燧府大管家燧總管的幹兒子苟保。”
聽他的介紹茗煙嚇了一跳,他想不到平日裏在候府他這樣的下人中盛傳無比的苟保居然就是眼前這個長相頗為普通的中年人。
侯府中人都說,苟保是燧禮年輕時外出路邊撿回來的一個孤兒。撿他時燧禮見他脖子裏掛了一塊玉,上麵一個苟字,就給他取名叫苟保。
想不到的是燧禮因此真的得了寶。此人是燧禮的得力幹將之一。可以說,燧禮有一半的功勞都是他爭取過來的。
候府有傳說將來燧禮退休之後苟保就是內定的下一任總管。現在居然這個內閣總管就在自己麵前,怎不叫茗煙詫異?
隻聽苟保接著道:“茗煙,其實你並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如果讓苟掌櫃拿著這張借據去找你的主子,你除了立刻卷鋪蓋走人還有別的選擇嗎?到那時再對付你可比現在容易多了。茗煙,你想往後的日子都在陳州府那暗無天日的大牢裏渡過嗎?”
茗煙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傳說中的內閣總管手段這麼毒辣。
見威脅的手段起了效果,苟保接著道:“茗煙,你不想做人上人嗎?跟著你那個賤種主子能有什麼前途?隻要你做了我們的朋友,我保證事情結束之後就升你做候府的三等管家。如此可勝過跟著你那個沒有名分的主子百倍。”
苟富貴則在一旁幫腔道:“茗煙小子,要知道,苟總管的保證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到的吆!”
這樣一番恩威並施的結果就是茗煙一咬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把一杯酒喝了個精光。
喝完之後茗煙立刻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看著他快步走出房間,苟保、苟富貴二人相視一笑。
茗煙回到那幢小院時不敢直接回自己的房間,怕被撞見不好解釋。聰明的他繞了一圈見廚房沒有人,立刻溜進去。
自己的幹飯還在,看來他們都還沒有吃完,沒有人懷疑自己離開過。於是茗煙坐下來開始一粒一粒地消滅這碗幹飯。
“小子,幹飯不好吃吧?”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嚇了茗煙一跳。燧風流的身子就站在身後不遠處。
茗煙幹笑了一笑,趕緊打招呼叫了一聲“少爺”。
燧風流放下手中盛滿菜和肉的碗在茗煙麵前放下,“小子,好好吃吧!再過幾天,可就吃不到燧府的飯菜了!”茗煙雙眼有些模糊,看不清少爺的臉了。
燧風流轉身欲走,茗煙叫了一聲“少爺——”燧風流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還有事?”
“上、上午,對不起呀?奴才不是有意嚇你的。”燧風流轉過身,伸手使勁在茗煙的肩膀上拍了拍,轉身離開。走到門邊的刹那,茗煙再喊了一聲,“少爺——”。
燧風流再次止步轉身,“還有事?”
“沒,沒事了!”茗煙扭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燧風流點點頭,走遠。茗煙則趴在小桌前賭氣似地把所有的飯菜拚了命往嘴裏扒。片刻之後,茗煙放下碗筷,臉上,已爬滿了眼淚。
幾日後,十三姨太在候府隆重地接待了寒無忌。此番接見由燧青田二公子作陪,燧禮引見,十三姨太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