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又帶著紅色的夕陽回來了,照在所有人的臉上,將影子拉的很長。
而無比威嚴和寬闊的殿前廣場上,卻滿是血水,屍骸。
行宮之外,血日退去,夕陽重現,那些驚散躲藏的動物們從洞裏,或是樹根地下冒出了腦袋。
那些發狂的牲畜也變得平靜,或是在田野,或是在農戶家中,眼神茫然。
街上的那些昏死的人們逐漸醒來,他們頭痛欲裂,表情驚慌的看著四周,像是經曆了一場無比恐怖的噩夢。
一些體質差的老人孩子,倒在大街上的,卻再也無法醒來。
車子開始動了,街道中間的電子屏又出現了誘人的廣告動畫,煙火的氣息和聲音逐漸恢複。
渾身是血的宮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一步一蹌踉走到了星雲川子身邊。
他哭泣著,彎腰抱起地上的人,哭泣著,朝著東邊宮門慢慢走去。
隻有他知道,星雲川子繼位以來活的有多累。
她太愛帝國的子民了,又盼著妹妹能悔改,遲遲舍不得下手。
最終卻如她所言,一切後果,她來承擔了。
周圍的幾名紫忍和剩下的紅忍紛紛跪地,一邊磕頭一邊嚎啕大哭。
袁天歌撐著劍站起來,雙眼泛紅,朝逍遙子看了過去。
“逍遙老道,你死了?”袁天歌聲音有些哽咽,上前蹲下,拍了拍逍遙子的肩膀。
滿臉是血的逍遙子突然痛呼一聲,閉著眼睛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瑪德嚇死我了。”袁天歌怒斥了一句。
一抬頭,看到蘇燦跟著朝東邊宮門走了過去。
沒多久,剩下的侍女和護衛還有聞風敢來的兩三百名大臣都聚集到了天煌寢宮大門外。
跪滿一地,哭聲震天。
寢宮內,四名侍女含淚將星雲川子身上臉上的血跡擦拭,身體擦拭。
蘇燦幾人和宮和另外兩名內閣大臣,則是坐在外麵的房間裏等候。
過了許久,一名貼身侍女紅著眼睛走出來,躬身道:“幾位大人,陛下的遺容已經整理好了,可以進去了。”
宮第一個起身,快步朝裏麵的房間衝進去。
古色古香的房間中間,擺著一張複古的木床,床榻上擺放著一雙很精致的粉色高跟鞋。
床帳是拉開的,換上了一件淺白色長裙,頭發披在身後,雙手交疊放在腹上的星雲川子安靜的躺在床上。
她人生中第一次以女兒身的裝扮出現,即便臉色蒼白,但那美麗的麵容依舊讓人看的心疼。
“為,為什麼是裙子?是高跟鞋?不是陛下的煌服?”宮雙眼猩紅,猙獰的看向旁邊幾名侍女怒吼。
領頭的侍女麵色惶恐,快步走到床邊,將一封信拿起來,雙手呈到宮的麵前。
“宮大,大人,這,這是我們進來後,在床頭看到的,天煌,天煌陛下早,早就留了遺言。”侍女聲音顫抖著說道。
轟!
宮看著手中的遺書,雙目泣血,上麵赫然寫著,我死後,想穿一次喜歡的裙子和高跟鞋,在右邊第三個抽屜內。不需國葬,把我的骨灰灑到尹川河,煌位由侄兒仁宇繼任。
蘇燦皺眉,所有人此時都知道,星雲川子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她已經準備好了。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衣著襤褸的宮澤俊被一名手下扶著,蹌踉著走進來。
他雙膝跪在床榻前,從口袋裏摸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雙手顫抖著朝旁邊侍女遞過去。
“這,這裏麵是天煌陛下的一縷殘魂,你放在她身邊,讓她記住我們這些人。”
侍女一怔,準備朝玉佩接過去,這時蘇燦猛地一步上前,將玉佩拿到自己手中,急聲問道:“宮澤,你怎麼有星雲川子的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