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科清湖,是整個草原和沙漠地區的聖湖,陳水告訴過蘇燦,百年前,紮倫巴寺被當地的人們叫做神宮。
因為紮倫巴寺用的是鬆科清湖的水,所以叫做聖湖,代表著純潔和靈慧。
從南往北,離開紮倫巴寺還得走大半天的路程,才能抵達“聖湖”
灌頂之禮是每一世班禪都要舉辦的最大活動,湖中灌頂,覺醒靈根。
烈日當頭,浩浩蕩蕩的喇嘛隊伍行走在大馬路上,偶爾很少的過往車輛見到都會減慢車速避讓。
經過村莊時,會有許多附近村民到大路兩側跪地等候,雙手舉過頭頂,手中捧著一隻瓷碗。
走在前麵的一小支喇嘛隊伍會從背著的水囊中,到路邊跪地的村民前麵,給碗中倒入半碗清水。
因為灌頂之禮已經執行了近千年,當地百姓會將紮倫巴寺中的水看做“神水”有祛病消災之意。
從清晨到日落,龐大的隊伍抵達了鬆科清湖南邊。
因為是“聖湖”也屬紮倫巴寺管理,有弟子在此常年看守,並打掃整理灌頂之禮所用的場地。
東南邊有一塊巨大的草坪,放眼看去,足足有十幾個足球場那麼大。
而再往下的草坪北邊就是湖畔,有數艘大小不一的木船停泊在岸邊。
兩千人的隊伍抵達草坪之後,蘇燦看到一隊一隊的喇嘛開始有條不紊的工作起來。
有身負帳篷者開始搭建帳篷,有抬鍋灶桌椅者開始擺放做飯的器具。
蘇燦拉著紮西木站在隊伍後方的一棵大樹下躲太陽,蘇燦抽著煙,眯著眼看著不遠處眾多忙碌的身影。
被抬在竹杠椅子上的頌讚日安在幾位大法師和一眾高僧的簇擁下,在最中間放了下來,此時已經支上了一個巨大的土黃色帳篷。
蘇燦抬眼環顧四周,看到最前麵遠處的湖中間似乎還有一個固定的浮台,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歸心大師挺著肚子朝這邊慢悠悠走來,他手裏拿著兩個蘋果,自己吃一個,另一個遞到了紮西木跟前。
“你不去看看新班禪,怎麼守著這個小娃娃呢?”歸心笑眯眯的指著紮西木問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頌讚日安身上,紮西木不能沒人管吧。”蘇燦笑著回應。
歸心臉上笑容收起,有些擔憂朝蘇燦道:“零點一過,就要舉行灌頂之禮,在那湖中間,我擔心黑邪佛也會趁機而來啊。”
“過了零點舉行?”
歸心點頭道:“十二點之前為極陰之時,過了十二點為陽初之始,這是他們的規矩。”
“天一亮,就得禮成回去了。”
“畢竟在紮倫巴寺內還有一些儀式要做。”
不但是歸心,此時圖躂和貢紮等所有大法師都認為頌讚日安最大可能就是轉世班禪,畢竟他說過的話靈驗了。
當初頌讚日安說紮倫巴寺有危險,要帶著所有孩子一起離開,跟著蘇燦離開。
結果當天晚上黑邪佛就殺到了。
“真是繁瑣。”蘇燦撇嘴說道。
但他也知道,這麼嚴肅的事情,不是剪刀石頭布就能決定下來的。
中午吃完齋飯之後,所有人開始休息了,等級較高的僧人有獨立的帳篷,再往下便是五人一帳篷,十人一帳篷。
巨大的草坪上全是大小不一,顏色不一的帳篷。
蘇燦坐在帳篷內盤腿而坐,旁邊的紮西木已經躺在毯子上蜷縮著身子睡著了。
日落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火把插滿整個草坪四周,再往內延伸,整個鬆科清湖南畔照的一片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