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燦完好無損的走進來,柳崖子一臉震驚,立即從亭子裏站起來快步迎了出去。
“蘇老弟,你,你怎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忽然就放我出來了。”蘇燦也是一臉疑惑說道。
柳崖子眯著眼思索起來,在他的印象中侯府可沒這麼容易放人,難道是哪位出手了?
想到這裏,柳崖子便立馬否定,以她的身份,絕不可能出麵。
難道,蘇老弟背後還有人?
若是這樣的話,當初怎會差點死在令狐府?
蘇燦不知道柳崖子一下子想了這麼多,而是扭頭朝他問道:“文山莊去打聽了嗎?”
“哦,見你被帶走便忘記了,我要餘生出去打聽打聽。”柳崖子反應過來,點點頭朝他的藥房那邊走去。
不是柳崖子的醫術和毒藥不行,而是蘇燦自己的方子和治療更有效。
但作為鬼街內大名鼎鼎的毒醫,有專門的煉藥房也不足為奇。
轉眼到了第二天,深夜時分,蘇燦又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柳崖子的聲音傳來:“蘇老弟,哪位發病了。”
蘇燦立即下床打開門,柳崖子就站在門外,然後抬手指了指天上。
蘇燦抬眼看去,天空懸掛著一輪滿月,月光如銀。
“人來了?”
“後門外。”
蘇燦收拾了一下快速朝後門走去,果然,篷車已經在等著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下了篷車便被蒙住了雙眼,依舊是被帶進了那個豪華複古的房間裏。
不過這次一進門便聽到裏麵傳來痛苦的低吼聲,緊接著一隻手抓住了蘇燦的手臂,在他耳邊說道:“快給主子行針。”
依舊是蒙著眼給床上的女人施針,一個時辰後,痛苦的聲音逐漸消失,轉而變成了均勻的呼吸聲。
鼻腔裏鑽入一股好聞的幽香,有點像桂花,但又比桂花香更清淡。
“我吃了你的藥,為何還會犯病?”女人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燦被楊遠山拉到了屏風後麵,揭開了眼睛上黑布。
蘇燦不急不慢說道:“我上次就說了,你的情況屬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沒這麼快。”
“那你說說,我是中的什麼毒?”
“我不知道,但能確定是一種寒毒,而且劑量很小,經年累月之後,才會毒發。”
“為何隻有滿月才發作?”女人又問。
旁邊的楊遠山也冷聲道:“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蘇燦輕笑一聲,指著窗外的天空道:“無形之中,日為陽,月為陰。而陰屬寒!”
“滿月籠罩大地,萬物皆陰,陰寒之氣一盛,便會引發你體內的毒性。”
身邊的楊遠山露出釋然的表情,又問道:“下次行針是何時?等到毒發?”
“十日之後。還得火療祛瘀!”
這時屏風後麵的女人開口問道:“聽聞今日你被侯府的人抓走了?”
蘇燦一驚,警惕的朝身邊的楊遠山看去。
後者斜眼道:“你別看我,沒什麼事能瞞住我家主子。”
“不錯。”
“為何又放你出來了?”女人又問。
蘇燦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哼!”
“你最好別瞞著我!”
“信不信由你!”蘇燦無語。
“放肆!”楊遠山立即朝蘇燦冷喝,怒眼瞪了過來。
女人的語調變得低沉了一些道:“罷了,送他走吧。”
楊遠山再次蒙住蘇燦的眼睛,拉著他走出了房間。
這時蘇燦開口道:“楊老前輩,你得跟你家主子提前說一下。”
“說什麼?”
“火療祛瘀,不能穿衣,我也不能蒙眼!”蘇燦開口說道。
一股冰冷的殺氣瞬間籠罩全身,楊遠山陰沉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家主子一絲不掛躺你麵前?”
“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
“走!”楊遠山用力推了蘇燦一把。
回到柳家後,蘇燦很快便躺在床上睡去,這幾日他太累了。
次日一早,蘇燦正和柳崖子在另一個房間吃早飯,一道人影急匆匆走進來。
餘生走到柳崖子身側拱手道:“師父,昨日叫我去打聽的事情已經打聽到了。”
“哦?文山莊?”
“是的,聽幾個外地來的商人說,那文山莊是在八荒山西南角的一處深山之中,極其荒僻,是個小村莊。”
蘇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旁邊的柳崖子卻開口道:“蘇老弟你別急。”
說著皺眉看向餘生道:“八荒山這麼大,一個西南角怕是三天都找不完吧?”
餘生接著說道:“問清楚了,有人說,到了一個叫九戈鎮的地方,一直往西走,飛行的話大概一兩天,步行的話至少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