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符咒閃爍的空間中,衣袋飄飄如同仙人一般的老人如是說道。
在瞬息之間,讓整個符籙籠罩的空間中時間減速,空間加距,這種神跡一樣的動作被老人仿佛輕而易舉的做了出來。
像是陷入了膠水中的昆蟲,所有人都在緩慢的動作。
七海厄的刀鋒依舊前進,但是卻喪失了那種無物不摧的意念,麵對這種幾乎是作弊的能力,任何一個人都會失去鬥誌。
畫師還在緩慢的從背包裏掏出一卷被卷起的畫紙,在仿佛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一樣的感覺中,那一付卷軸還有沒抽出來。
而完全一頭霧水的無傷的眼中露出了疑惑的光,還沒有搞明白背後這幾個大打出手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說,有的時候,無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蕭楚澤看著眼前緩慢的從天而降的巨大武器露出了惋惜的笑容:“畫畫的那個小家夥,這種方式,完全不給力啊。”
隨著老人口中緩慢噴出的煙霧,巨大的手掌從雲霧中探出了自己足以將整個走廊塞滿的手腕,然後五指用力收緊,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所有的鐵甲武士都被捏成了一團巨大的碎片,五指張開之後,巨大的鐵塊從手掌上滑落,無聲的變成了一張張揉成一團的廢紙。
“你看,廢紙而已。”蕭楚澤用手中的煙杆指著地上的碎片說道:“幻化之道終究是虛幻的,你,還不行。”
畫師的眼睛裏露出了憤怒的光,自己最自豪的領域被別人批貶的一文不值,他努力想要張開口,但是終究隻能看到嘴邊的肌肉緩慢運動,離張開嘴遙遙無期。
不知不覺中,符咒上的亮光越來越暗淡,就要熄滅最後一點光輝。
“恩?”蕭楚澤看著自己布下的符咒自言自語:“退步了這麼多麼?”
他搖著頭,抓緊了最後一點時間,手指屈伸,輕輕的彈在了銅雀之上。
隨著這個動作的完結,符咒上最後的亮光跳了一下之後,消失了。
一切都恢複了原樣。
風照樣吹著,空氣中飄落的灰塵開始繼續緩慢的落下,整個巨大的結界消失了。
銅雀的速度隨著結界的消失變成了一道流光,然後無聲的碎裂,在蕭楚澤最後的那一指之下,無聲的碎裂了。
七海厄的身形急退,踉蹌的向後撤了兩步之後,看著片片碎裂的銅雀發出了一聲哀嚎。
寄托著往昔記憶和情感的那把刀碎裂了,他開始發狂。
肩膀上的傷口開始快速的蠕動,骨骼對接,在一息之間愈合了,白色的骨質從他的領口開始向上蔓延爬行,如同倒流的泥漿,慘白的顏色令人心悸。
畫室終於抽出了那一張卷軸,甚至來不及展開,一直追求者藝術的畫師奮起了最大的力量將自己卷軸重重的折斷。
一個穿著深綠色軍裝男人的虛影從畫卷裏鑽出,朝著蕭楚澤笑了笑,然後一陣奇異的波動傳開,紙張撕裂的聲音發了出來。
白光閃過,七海厄,畫師,無傷,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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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攔下他們麼?”片山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問道,肩膀上的傷口對於他來說似乎隻是幻覺一樣。
“不需要,你何曾見過我殺人?”蕭楚澤束手而立:冷靜的叼著煙杆:“何況那個畫畫的小子接著自己的畫借用了納辛爾德的力量,我總不能這麼不給麵子吧?”
“那玄武的死?”片山問道。
“別讓眼睛欺騙你。”蕭楚澤伸出煙杆指著樓梯上玄武的屍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