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又是什麼,次鬆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塞不下更多的新名詞了。
“已經完成了是嗎?”先說話的居然是多貢,“那我們就告辭了。”他沒等任何有有拒絕的機會,就帶著大家急衝衝的離開了,赤阪老爺再三的要留他們吃飯,作為次鬆幫忙的答謝,他也一概拒絕了。
次鬆覺得多貢不是在告辭,而是在——逃跑。
他帶著大家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客棧收拾了東西,然後又到榆樹底下用風卷殘雲的速度聚集了剩下的人,浩浩湯湯的離開了榆樹村,他們的貨物甚至都沒有收拾好,有一半很危險的散堆在驢車上,而巴金一直在抱怨自己還沒有找到那個賣捆妖鎖的人,沒有好好的揍他一頓,連一直很不愛說話的烏基申請自己能不能先去給自己的媳婦和兒子買點禮物的要求都被多貢不近人情的拒絕了。
就這樣,車隊踏上了回村的路,窮兵散寇一般。
“怎麼了,多貢,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多貢,到底發生了什麼?”
“多貢,我們為什麼撤得這麼急!”
大家一路上都牢騷肺腑,連連發問,但是多貢獻隻是緊緊的皺著眉頭,然後不停的回頭查看,害怕有人跟蹤。
對於多貢這種“你們不需要知道,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反正我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們”行事,丁格了解得一清二楚,一直在安撫大家的情緒。
那天晚上,他們比應該的時間要晚紮營,一直等到太陽下山很久,大家都被越來越多的蟲子叮得愛好連連的時候才鑽進帳篷裏。
“到底怎麼了,現在可以說了吧。”丁格一封上帳篷的封口,立刻就問。
“我覺得有危險。”這是多貢在離開榆樹村之後地第一次開口。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的確是有點古怪,但是你怎麼知道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也許是赤翁和赤哈格自己在外麵闖了什麼禍,跟人結了仇呢!聽說他們兩個在榆樹村裏一直挺橫的,到了外地就被人看不慣了吧。”
“說不清楚,但就是覺得不對勁。集市上遇見的那個家夥也讓我很擔心。”
“你說那個幹瘦的商人?”
“對!他怎麼那個剛巧就發現了次鬆是龍血族的,我覺得赤阪老爺說的那四個外地人跟他是一夥的。而且那個叫古井的家夥也有點古怪。”
“我真的是龍血族?”次鬆發問了,這兩天來擁堵在他腦中的問題都快把他逼瘋了。
“這個我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能性很大。”多宮說。
“你第一次見古井是什麼時候?”
“你怎麼知道我之前見過他?”
“你自己說的,在榆樹下和赤阪家都說了。”
“在客棧的第一天晚上,那時候你睡了。他過來跟我們聊了兩句,他說自己在學醫,正在閑遊,找草藥。”
“他看起來沒什麼可疑的啊!”丁格疑惑的眨眨眼睛。
“他跟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鑲嵌得太嚴絲合縫了,而且他身上的傷也太多了點!”
“啊!”丁格的表情更迷惑了。
“對,他的脖子和手腕上有很多傷,應該總是跟人打架。”次鬆說。
多貢向次鬆投去讚賞的一瞥:“一個醫生,為什麼總是受傷!”
“鬼人又什麼什麼?”次鬆問。
“我不知道,但是赤哈格和赤翁兄弟已經算是榆樹村數一數二厲害的了,但也被搞得這麼狼狽。如果那些跟跟我們有一丁點關係,我們都非常的麻煩。”
“這些都是你在赤阪那兒想明白的?”
“對!”
“怪不得你一鬆手就說要走,赤阪老爺怎麼都留不住。”
第二天天剛亮冬蛾甚至都沒有散淨的時候他們就出發了。空氣冷而潮濕,茅草地上大霧彌漫。
吃午飯的時候,多貢突然壓低聲音問:“你們發現了嗎?”
大胡子很奇怪:“發現什麼?”
“後麵有人跟蹤!”丁格說。多宮和次鬆慢慢的點了點頭。
“別東張希望,胡子!他就在附近。繼續吃你的東西。”
“是我們榆樹下遇見的那個嗎?他果然在打次鬆的注意!”金巴叼著煙鬥也不吸。
“很有可能,這人不簡單,起碼擅長跟蹤和隱蔽,我們這麼多人到了今天才發現。”
多貢的話讓他們擔憂起來。要知道他們枯木村的人可是聽覺嗅覺和視覺都是非常靈敏的。
“我們得小心點了,不過晚上的時候他應該不會做什麼,這些蛾子會讓他受苦的。”
“可是馬上就要倒刺刺河了,不好辦!”金巴說道。
多貢的眉頭皺了起來,次鬆看得出來他正在想計策。他很想回頭去看看他們走過的那片茅草地,那裏正悄無聲息的躲著一個人,也許兩隻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會是榆樹下的那個商人嗎,還是那個叫古井的?他單獨跟來能討到什麼好處呢。還是他要弄清楚他們的方向,以後再帶人過來。多貢讓他們現在就回村暴露自己的行蹤是明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