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台,芳菲殿
金家的仆役來來往往,女子淒慘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
宗主夫人生產了,可看這樣子,似乎是難產了。
“金光善,”你好得很。鬢發都貼在臉上,白桑月整個人就像是在水裏被撈上來的,渾身濕淋淋的。
我的孩子,日後該怎麼辦。和紫鳶談好的,兩家結親,能順利嗎?白桑月不知道,但她慶幸,還好提前說定了,總是有可能的。可惜,看不到那一天了。
不知不覺間,殿內的人都走光了。
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金光善穿著灰衣走了進來。
“夫人,你放心,我們的兒子子軒,我會好好帶大的,他和江家的婚事不會有問題的。夫人,你就安心吧。”語調完全沒有起伏,平靜,不同尋常的平靜。
“金光善,”白桑月的眼睛瞪得很大,如果眼神也能殺人,金光善恐怕早已千刀萬剮了。
男子緩緩靠近,壓低了聲音說道,“夫人,我的位子隻能自己給出去,誰也不能搶。哪怕,你是為了我的親子。但是你可以寬心,子軒畢竟是我親子,又不是罪魁禍首,他不會有事,會平平安安長大成人,成婚生子。”
“呃,子”軒,白桑月想說話,卻再也不能了,永遠不能了。
金光善直起身子,緩緩掛上一副哀痛的神情,走出了芳菲殿。
四月初三,整個金陵台都掛上了白幡。
······
可在金子軒滿月那天,依舊有一個盛大的滿月酒宴席。其他家族的人都到了,金陵台也恢複了往日的繁華,絲毫看不出來之前剛剛辦過喪事。
後院
上官素也接到請帖了,當然,人也來了。隻不過,金光善辦這一場滿月酒,似乎目的不太單純。剛送上賀禮,上官素就被人引進後殿,而金光善早在那等著了。
“金公子,您開玩笑呢。金夫人可剛剛過世一個月呢。這就要辦喜事了,你就不怕我不答應嗎?”
“素素姑娘,那你會不答應嗎?入主金陵台,好像素素姑娘是有這個念頭的吧,不然,當初也不會來接近我啊。那我現在向你求親,素素應該不會讓我下不來台的,對吧。”
思詩軒幕後老板被養的打手追,誰都能反應過來是做戲了。
“這可說不準。”
“金某覺得自己這張臉還不錯啊。”
“咳咳,”上官素覺得眼前公子溫潤如玉的濾鏡碎了。
想到金夫人難產這件事,還是太蹊蹺了。很難讓上官素,不去懷疑金光善。
“那你會殺我嗎?”上官素還是問了。
金光善沒回答,反問她,“你會殺我嗎?”
那上官素有答案了。看來,金光善動手是反擊。
不過,果然是夫妻倆啊,一樣心狠。
這麼看來,爹爹和娘親倒是難得心軟的人。上官素選擇性忽視了,從小到大,她見過的某些花肥製作,花穀裏的五毒。
“好,那我答應了。你準備婚禮唄,小女子孤身一人,就全聽公子的。”
金光善笑了,“素素姑娘就等好消息吧。”
藍氏,雲深不知處
藍青蘅又被自己的弟弟藍啟仁拖了出來。
“宗主,這是金宗主的帖子,金光善又要成親了。之前那位的喪禮才過,前幾天我們還去參加了金小公子的滿月酒,這才過去多久,又續弦了。真是風流成性,聽說這位續弦的姑娘就是亂葬崗上新建的靈閣的主人。”
“倒真沒想到,金光善臉皮這麼厚,直接就抬著聘禮上了夷陵,人家姑娘竟真的被他磨同意了。”
“啟仁,背後不可語人。”
“宗主,啟仁知錯。那這請帖?”
“放著吧,我會去的。”
龍膽小築
藍渙五歲了,母親一直被家族的人喊妖女,可是,他還是每天都很想見母親。但每個月隻能有兩天見麵,母親對他很溫柔,會和他說道理,會誇他,還會陪他玩。這一天,還是來之不易能和母親待在一起的日子。
可一進門,藍渙就發現母親有點不一樣了。以前雖然溫和,可是其實沒多少人氣了。可這次,母親好像有了情緒,“活”過來了。
“渙兒,”比往常多了份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