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汪芙蕖死了,死在了新年的前一天。
接到消息的汪曼春,瞬間癱軟在地。
此時整個辦公室,隻有她一人。
大滴大滴的淚水,落滿了汪曼春的臉龐。
“叔父,”
特別安靜,這個夜晚,隻有她的哭聲。她也知道叔父現在已經不算什麼好人了,可是,那也是她的叔父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他死。現在,她隻有他這個親人了。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可奇怪的是,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汪曼春仿佛沒聽見外麵的聲響一樣,哭的格外放肆,好像要把一生的淚水給流幹淨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似乎微微發白,夜過破曉。
幹涸的紅眼眶就像沒有閉合似的,汪曼春抱著雙膝靠坐在地麵上。直愣愣地看向前方,目光卻沒有焦距,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在想些什麼。
“叩叩叩”,響起了敲門聲。
“進,”汪曼春幾乎是條件反射說的那個字。
門開了,是魏刃,他在門外站了一夜,直到剛才,敲門進屋。
他知道汪曼春很難受,但他卻無能為力。
能做的,也隻有陪著她了。
他希望她開心,可更多的時候,他好像根本幫不了她。
聽到人進來的聲音,卻沒有聽到來人說話的聲音。汪曼春有些奇怪,僵硬地轉著頭,緩慢地抬頭看過去。
“魏刃?”也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汪曼春隻能怔愣地望著他,“你來了。”
“曼春,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你別難受。”
“魏刃,”汪曼春拽住魏刃的手腕,“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叔父嗎?”
魏刃蹲下去,抱住了汪曼春,湊近她耳邊說道,“是明台,他代號毒蠍。”
保持這個姿勢不變,魏刃繼續說,“軍統特工毒蜂和我黨的眼鏡蛇合作,準備利用很多人的命來執行死間計劃。明台槍殺你的叔父,是自作主張。但是,上麵同意了。”
汪曼春的眼眶似乎紅的更厲害了。
把魏刃抱得很緊,眼淚無聲的淹沒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了,我不會意氣用事的。我叔父,現在死了也好。誰讓他還一直幫日本人做事呢,不死在明台手裏,日後也難逃一死。”
“可我就是難受。”
魏刃的眼裏滿是疼惜,他的心上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得厲害。隻能盡量安撫眼前的人,“曼春,我都懂,我永遠陪著你。”
“魏刃,”
抱著魏刃,又哭了一次。
這次,直接哭暈在魏刃的懷裏。
魏刃一驚,趕緊抱起汪曼春,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了,“曼春,我,我帶你去醫院。”
······
醫院
第二天中午,汪曼春在醫院醒了過來。
一醒來,卻發現坐在她床邊的是南田洋子。
“老師,”
別說,南田洋子對汪曼春還是很溫和的。見汪曼春醒了,趕緊給她調了床位,整了整被角。
“好了,別著急,曼春。”
“老師,你來看我,我承擔不起。”汪曼春說完這句話,欲言又止。
南田洋子似乎很了解她這個學生,掛上溫和的笑容,“你喜歡的那個傻小子,出去給你買飯了。我正好也沒事,過來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