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高甫明望著楚楚，臉色鄭重，“你接？確定？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自然，我可以。”楚楚眼睛明亮。
“高某佩服，敢問賢士尊姓大名？”高甫明拱手。
“張無柳。”
“張賢士，不知你需要什麼？準備如何查案？本官醜話說在前頭，若你一旦有了紕漏，可是討不了好，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
“草民這，從不會有後悔二字存在。大人自可放心，我一定會順利把案子查好。不知，大人何時能帶草民入宮一趟？親見皇上說明案情，也方便查案。”
“自然，不過還不急，本官先行進宮麵見皇上，你先去查案，等案情明了，再同本官一起進宮麵見皇上，陳述案情，不知你意下如何？”
“無柳聽憑大人做主。”楚楚作揖。
金鑾殿上，楚楚氣勢極強，一言一行皆彰顯冷靜的思維，沒一會，所有罪證都直指晉王，朱元璋怒極，卻也是心力憔悴，瞬間蒼老了。
晉王的跪地求饒，沒有讓他心軟，反而是心涼了。
“來人，將晉王流放邊地，永世不得歸來。”
“父皇，兒子錯了。請您饒了兒臣吧。”晉王聲嘶力竭的哭喊並未打消帝王的念頭。
“你們回去吧。朕一個人待會。”
朱允文本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朱元璋滿臉的疲憊，頓時低下了頭，隻能回一個“是”緩緩退了。
這邊結束了，之前牢裏關著的烤鴨店一行人也被放出來了。
張楚楚還親自去牢裏把仙仙放了出來。
剛見麵，兩人倒是都有些不自在。
小玩子也是難得安安靜靜地向人道謝。
“不客氣。”
張楚楚笑了笑，又忍不住開口，“我倒是從沒想過這一天，警察和小偷也成了朋友。而且，你竟然還會對我道謝。”
“阿sir，不要小瞧人呐。好歹我也是一個除了喜歡收集文物，其餘一直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啊。”
“知道了，本分人。”
“那就走吧，現在案件審理清楚了，你們烤鴨店的一幹人等都能回去了。皇長孫殿下應該已經在郡主府等著你了。”
“回去你就好好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阿sir，你怎麼開始囉嗦了。”
“好啊，還敢這麼編排我。”
說著，就要伸手拉住對方。當然，肯定是不會動手的，但是嚇一嚇也好。
被拉住的小玩子趕緊討饒，“阿sir，我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好了，”張楚楚聽小玩子一求饒，也就鬆了手，也沒管對方是不是言不由衷。
“我送你回去吧。”
“那感情好啊，我也體會一次被警察護送的滋味。等以後回去了，也有的可說了。”
張楚楚笑得很溫柔，但在小玩子說了回去的話，神情就有些哀傷了。
“我們真的還能回去嗎？”
“那當然了，遊夢仙枕不是可以穿梭時空。”
小玩子一開始是理所當然的，但看到張楚楚這般悲傷，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自然也是勸慰了不少話。
後來索性破罐破摔了，“其實，回不去也沒什麼，你還可以做燕王朱棣的柳妃娘娘，我也可以去找我的小呆瓜。”
“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還有，”張楚楚突然緊抓小玩子的手腕，將人拉近來。
湊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沒有和朱棣說過，但我現在和你說，你真能適應這個時代嗎？女子不能拋頭露麵，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暫且不說，那我們一過來就遇見的，妃嬪殉葬。”
“你不覺得可怕嗎？她們不是活生生的人嗎？可是，明明不願意，卻還是不得不，”
“你覺得悲哀嗎？”
小玩子終於不說掛上沒心沒肺的笑容，她的表情也帶著淒楚，“悲哀，但最悲哀的是，他們所有人已經習以為常。”
說到這裏，小玩子的情緒愈加激動，“但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什麼也改變不了。”
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小玩子一貫嬉笑的臉，難得嚴肅起來。
“阿sir，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們來到這大明朝時，恰好遇上了個可以護住我們的靠山，也許，我們倆早就死了。畢竟，我們在這根本沒有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