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王肆兩人灰溜溜的從火鍋店裏閃了出來,那個“試試”的眼神似乎不太睿智,後來變成了“逝世”。
“玩個蛋蛋,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閃過這條街,我們就能鎮定自若了,我們受過專業訓練!”
“對頭,專業訓練!”
就在他們剛走出火鍋店門不遠,有一個胖大叔微紅著臉,提著酒瓶靠在門板上,“兄弟,請原諒我,在末日來臨前還想著吃霸王餐,我鄙視你們!”
聽到這話的王肆和張霜兩人耳根越發紅燙,連忙加快步伐,像個計劃敗露的竊賊一樣走著路都要偷偷摸摸、畏頭畏尾的!
……
當晚九點,洗漱好後的王肆趴伏在床上,腦海裏一直嘀咕著“好累”“好累”的話。
“一個俯臥撐而已,不至於榨幹我吧!”王肆愁惱著,一臉的不可思議。
叮!叮!
消息傳來的特有振動驚動了王肆,緊接著那陰霾般的頹廢瞬間消失不見,轉換成了另一個極為相對的神采奕奕。
王肆麵容舒緩,像一朵朝陽盛開的蓮花,在清澈湖麵的微微漣漪蕩漾下,隨風而舞。
夜間十一點,疲倦席卷而來,在燈光昏暗的調度下,王肆的雙眸緩緩閉上,臉上聚著毫不遮掩的喜悅,恍如春風拂麵。
入夢,王肆的神情開始緊張起來,臉上猙獰出一絲絲恐懼,潤滑的肌膚猶如大地開裂,縫綴成新的樣貌,仿徨之中像是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下一刻,他眉頭間擠出了一滴冷汗……
……
爆炸之後的飛塵黑霧仍未散盡,天空之中聚著一團團灰蒙的大霧,籠罩著整個“猶州”。
在陽光的照射下,少量的光束像絲線般綿延著這片沉靜的大地,窟窿似的人間煉獄不留下一絲朝氣。
隆隆!
天空中傳來了許久未聞的嗡嗡聲,這份喧鬧來得極為緩慢!
直升機上下來了幾個人,他們站在早已被毀壞的房屋上一動不動,眼神裏注視著一望無際的荒涼。
昔日裏的高樓大廈不複存在,往日裏的醉紙金迷蕩然無存,人群的喜樂變成了永貞的回憶,帶走他們的似乎是幾個小時前升上天空的那幾朵巨型蘑菇雲,雲彩上仿佛還洋溢出一絲毫不違和的笑臉模樣。
林立的高樓大廈被夷為平地,稀疏之後剩下的隻有殘垣斷壁。烏黑的牆體、滿地的碎渣,凹凸不平的地麵、大大小小的石塊,倒塌的是一切的現代藝術。美好不複存在,代之的是那股濃重的末日氣息,遠處隨風徘徊的旗幟在廣闊無垠的滿目瘡痍的廢墟烏煙中若隱若現,仿佛在飄蕩著最後的精神。
“變成這樣了嗎?噢!也好,這是最好的結局。”
這句毫無情感的話說起來毫無輕重,如同一台打印機,懺悔罪行一般。
但緊接著,他伸手點開了自己身上所佩戴的聯絡工具,失神地說道:
“我是‘青銅’,確認到達目的地!是否開始搜尋?”
身穿潔白防輻射服的男子話語朦朧,惋惜著眼前剛發生不久的慘案。
“搜尋開始!”對麵指令帶有的急促與渴望讓“青銅”嗤之以鼻,但他沒有違抗,隻能在蹣跚的步履中踏過一具具屍體。
渾身長滿膿瘡的喪屍屍體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像一道道夢魘,齜著牙咧著嘴,伸出雙臂張開手掌,讓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臨淵感。
即便是在最新科技防輻射服的包裹下,“青銅”還是感到一陣眩暈,嘔吐感像是開了閘一般,瞬間湧了上來。
“青銅”在精神上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壓製這道突如其來的嘔吐感。
“注意,它在你們正前方四百米處!”
共享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中,像是警報一般。
這一刻所有人都望向那個方位,模糊之中他們似乎看到了一把高不可及的斧頭在矗立!
他們在靠近一個虛擬但又現實的存在。
“所有人注意,目標似乎還存在生命跡象!”
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人拿聯絡工具裏傳出來的話當耳旁風,它可是連接著數萬米高空上的監測衛星,其準確性能方麵無可挑剔。
以前它們的用途有很多,而現在,它們卻都被單一性的調用為“演出者”的監控儀器。
“還活著嗎?真好!”
“青銅”內心勾勒出這麼一句話,隨後與同伴呈包圍之勢緩緩向前靠近。
直升機上下來的幾個人的行動速度越發緩慢,他們的方向有著前所未有的統一,精神上也是提心吊膽起來,仿佛是在走向惡魔一般。
除了“青銅”,每個人都下意識地咽下了一口唾沫,那無措的手掌仿佛已經凝固,極力地找尋著救命稻草。
時間流逝,差不多最後四十米的時候他們徹底地停了下來,他們形成了一個不太標準的圓,而圓心正是那把高聳的斧頭。
它的斧柄有著抽象派畫家的怪異,不是直的,而是有著長戟一般長度的暗金色曲線斧柄,以及斧頭處那月牙形紅色鋒刃,令人窒息的仍舊是那紅色光芒之下的銀色斧刃。
“我滴乖乖,這斧子至少得有一丈高!”搜尋人員有人驚愕道。
“這是合理的!難道不是嗎?”
“一把彪悍的武器。”
“因為它的主人就叫巨斧喪屍!”
這句話像是給所有人敲上了警鍾,隨後他們目光從那把武器上移開。
下視之後,看到了一大塊腐肉正在囊起一個個泡泡,那撐得不成樣的灰色泡泡仿佛要炸開一般。
肉泡的數量越來越多,體型也越來越大,很快就有了一輛小汽車大小,在薄光的照射下,搜尋人員似乎能看到泡泡之內那汙穢的透明世界。
在肉泡跟前,搜尋人員產生了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那是對深淵骨寒毛豎的恐懼。
但他們還是戰戰兢兢地對了一下話。
“這是生命跡象?”
“這是該有的生命特征嘛?”
“不同種族不同特征。”
“希望不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