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肆四肢發軟,身體一酥,差點一個踉蹌就是倒地!
但他的身軀依舊是有些堅挺,因為十六魔蛛用兩隻前肢固定住了西域刀羊。
隻見他此刻雙眼呆滯,帶著孩童般的天真與稚嫩,在朦朧中遁入了夢境之中。
鏘鏘!
為以防萬一,十六魔蛛還是決定將西域刀羊的長刀給甩到了一邊,但隨後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這麼做是沒有意義的,中了她這神通,那這西域刀羊也就隻能成為她的奴隸了。
“什麼【反演者】,不可一世嘛?不敗傳說嘛?真是笑話,竟然敢惹我!”程熙冷笑著,隨後吐出了大量的昏黑蛛絲,瞬間將王肆全身都裹了起來。
“再等一兩分鍾,你就是我的仆人了,哈哈哈哈!”程熙再一次地高興的笑了。
夢境中,王肆惺忪地睜開了眼,發現這裏已經不是原來戰鬥的地方了。
隻見這裏山河昏黑,天色黯淡,有著墨水般的油亮和昏暗,四周所望之處,盡皆萎靡!
“這裏是?”王肆試著踏出了一步,發現這一腳踩得很結實。
這一刻他踏實了,於是便又自然地邁開了第二步。
“呃……啊……”王肆的第二腳直接踩空,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似的,整個人直接翻滾下落。
在這裏他整整墜落了數十分鍾,等他穩穩當當地跌落在地麵上時,他已經兩眼翻白,四肢無力,渾身濕漉漉的,惡臭味圍繞在他全身。
且全身酥酥麻麻的,腦子裏暈頭轉向,完全分不清上下左右。
接著是劇烈的嘔吐咳嗽感,但他也隻是能吐出一些口水沫子,因為在那數十分鍾的墜落中,他已經把體內能吐的能拉的都給弄出來了。
啪!
他腦子裏停滯了許久許久,他此刻能夠想到的就是死,現在的死是解脫,是奢望,但他做不到,他連動動手指翻個身都做不到。
待得他稍微凝聚一些精神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西域刀羊的模樣了,而是他本身的樣子。
“哈……呼……”
王肆喘著氣,熱汗淋漓的他在地麵臥伏了十幾分鍾後,才堪堪提起一點精神。
他費力地又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還是第一眼的那個樣子。
暗無天日。
但是他現在不敢再亂動了,他不想再體驗一次剛才那種比死還要難受的墜落。
整個過程數十分鍾啊,那就像是把他放在洗衣機裏翻滾數千圈一樣的致命。
他奄奄一息地看著四周,哪怕是恢複了十多分鍾,但他還是說不出話,能夠發出的聲音就隻有那微弱的喘息。
除此之外,他還能進行簡單的思考。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小肆那家夥哪裏去了!”他一介凡民,怎麼可能經得住數十分鍾的下墜。
他現在需要援手!
鐺鐺!
就在這時,他眼前的畫麵突然變化,荒野般的草木不翼而飛,戛然出現在視野的是一森然的宮殿!
在王肆的印象裏,這可不是什麼明君的宮殿,這裏的一切都代表著死寂,殿堂裏一邊混黑,無數條鎖鏈織成的巨型帷幕在冷風中浮動,而上方,還有一陰氣沉沉的王座。
它高大且威嚴,閃爍著些許的流光,但卻是冷色的,沒有一絲光明。
在王肆眼裏,這簡直就是閻王殿!
專門招待死人的。
“我不會是死了吧!”王肆詫異道,但很快,他馬上否定了自己這一不真實的想法。
他有肆靈啊,他不可能死的。
可這是哪裏?
“該死的蜘蛛,瑪德,我又大意了!”王肆很快找到了原因,並厭恨道。
呼呼!
一陣冷風拂過整座宮殿,帶著肉眼可見的黑霧席卷了整個殿堂。
王肆的身體現在還感受不到這份淒涼,他全身還是酥酥麻麻的,還未緩過勁來。
待風沙平靜之時,王肆看到了正前方那王座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身影。
隻見他肅然危坐,頗有幾分帝王之姿,他身披著一套墨黑色的皇袍,頭飾一頂玄青色的皇冠!
他體態莊嚴,淩然不動,像一尊千百年的魔像一般。
王肆看不到王座上人的樣子,他整個臉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被墨汁給浸泡了一般。
在看到來人這凜然於天下般的威嚴之後,王肆心中立馬升起了懼意,甚至已經在嚐試呼喚肆靈。
“這……這什麼東西!”王肆內心惶恐不安起來。
“小東西,臣服於我!”一道男聲突然地響了起來。
在這聲音之後,這座宮殿裏的鎖鏈突然動了起來,像是一條條瘮人的長蛇一般,它們緩緩向王肆流動。
哢噠!
冰冷的鎖鏈纏繞在王肆身上,而後以極快的速度瞬間破開了王肆的血肉,直接深插到肉體裏麵。
僅僅一個瞬間,王肆就被上百根細小狹長的鎖鏈給吊了起來,他整個人如今懸浮在半空中。
手上、腳上、脖子,乃至於全身各處,都被密密麻麻的鎖鏈戳穿身體。
王肆的血滴滴答答地順著冰冷的鎖鏈滑落下去,僅數十秒的時間,王肆下方就多出了一地的血窪!
如果說先前的下墜使得他渾身失去知覺,那此刻的鎖鏈洞穿身軀,更是使得王肆的痛苦上漲了數百倍。
他如今已說不出話,呼吸都是微弱到了極點,整個人千瘡百孔,皮開肉綻的!
王肆一次次的昏厥過去,但又被這些鎖鏈的揪動一次次地醒來!
哪怕是被上百道鎖鏈戳穿身體,但卻沒有一次性要了王肆的命,這些鎖鏈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王肆的致命處。
像是三伏天裏被扒盡衣服,整個人釘在架子上,在烈日下進行著烘烤似的。
而且不僅如此,還有著上百位劊子手,他們每隔一點時間就會用小刀切掉王肆的一部分血肉。
就像古代的剮刑一般。
而王肆現在就是這種感受,比死了還難受數百倍。
王肆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思緒上也完全停止了起來,整個人已經完全麻木,生存還是死亡!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舒坦點的抉擇罷了。
“臣服我!”有力且威武的聲音再次響來,像一陣風沙,拍打著王肆的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