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魚是我想了很久很久的名字,我知道她是疼我的,可是她卻不給我名字,隻叫我‘妞妞’。前世叫什麼名字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重新活過來,我要過全新的生活,就連名字我也要新的。
我不相信所謂的命運,在這裏雙生子視為不祥之兆,後出生的那個孩子必須溺死,供奉給水神以保家族安康,若是不然家門定會不幸。我的命是她放棄所有乞求回來的,我不是那麼容易就願意放棄生命的人,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肯能是。
“夫人,夫人……”
我從遠久的回憶中被拉回,迷茫的看著青鸞,青鸞用眼睛看了看我的手:“夫人想將這鬆子糕做成麵餅麼?”
訕笑著將被我捏扁的麵團揉成了團狀,打著岔道:“你去看看蒸屜準備好了沒。”
青鸞無可奈何的看了看被我捏的不成形狀的麵團轉了身去檢查蒸屜了。
吃過晚飯沐浴後我遣下青鸞獨自一人漫步在園中,走到池邊停了下來,找了處有著大石頭的地方坐了下來,順手摸起身邊的石子扔進了池中。
“盈妹妹睡不著麼?”如玉般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我扭過臉才知原來是進誠親王府最早的侍妾雲溪。
“是啊,睡不著。”說著又扭過臉看著在月光下泛著銀光的池水。
“聽說昨晚王爺本是留在棲霞閣的。”說著便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抱著雙膝看著池水:“雲姐姐不是都知道了麼,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其實你是知道王爺心中有你的,為何還要故意惹王爺不開心?”
幽幽的歎了歎,絞著裙角:“雲姐姐在與我說笑麼?王爺的心中怎麼可能有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呢?”
“盈妹妹知道雲溪在說什麼。”
“雲姐姐心中也是深愛著王爺的吧?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與別的女子歡好,雲姐姐心不痛麼?”想要在我蘇小魚口中套話,你雲溪太小看我了。
“可惜他的心裏沒有雲溪。”她幽幽的歎著,似乎是將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我歪著頭看她,不知道她究竟打什麼算盤。
“盈妹妹,往後請你善待王爺,王爺的心裏真的有你。”
有我?上官墨言你的心裏若真的有我又怎還會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忍不住笑了那麼一笑:“雲姐姐說笑了,王爺近些日子想必都會在秋夫人處,若是姐姐真的要囑咐哪位夫人倒不如去秋夫人處說一說。”
“盈妹妹自進府也有不少日子了,可是你從來不肯相信任何人,隻怕你連自己都不肯相信吧?”說著便從大石上站起身,在我身旁頓了頓就離開了。
‘你從來不肯相信任何人,隻怕你連自己都不肯相信’是,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就連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在這個世上,你愛的可能就是往後送你性命之人;你信的說不定來日就是出賣你的人。所以我並不敢相信任何人!
在池邊又坐了坐才起身回了棲霞閣,一夜無眠至天明,我靠在床柱上懶懶的不肯起身。近些日子總是嗜睡,看來真是年紀大了,不由得感慨歲月不饒人。雖然這具身子不過十八歲,可我確確實實已經活了三十多年了。
青鸞進來的時候我依舊靠在床柱上懶懶的看著她,青詩端著熱水也跟了進來。
“夫人,奴婢服侍您起身吧。”青鸞疑惑的看了看我,而後低首問了句。
“不忙,近些日子我身上乏得很,還想再靠靠。”
“夫人身子不適麼?可要請大夫回來看看?”青鸞大驚失色的問:“昨日夫人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就這麼沒精神?是不是昨日做鬆子糕的時候累著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裏有那麼嬌貴,許是這些日子累著了。你將我衣衫拿來,我這就起身了。”
青鸞聞言忙取來衣衫服侍我更衣洗漱,我坐在銅鏡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發,青詩在一旁整理床鋪,青鸞站在我身旁想接過我手中的檀木梳,我沒有讓青鸞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