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你真的懷了世子,王爺自會高興,怎麼會更艱難呢?”
“青鸞,妻妾間的爭鬥你在蘇府看的還少嗎?若是我生下孩子卻隻是一個庶出之子哪裏是什麼世子,他日王妃生下了世子我的孩子又該何處安身?青鸞,你在我身邊的日子已經不短了,怎麼還如此的天真呢?”
“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想這麼多,隻是想讓夫人能夠幸福。夫人心裏有很多的苦既不願說出來也不願讓別人看出來,奴婢想若是夫人有了孩子就不會時常鬱鬱寡歡了。”
我不由的歎了歎,我看不出青鸞是真心還是假意,也摸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忍氣吞聲的在誠親王府活了三年,從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做真實的自己,我處處的提防著出現在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心中的恐懼無時無刻的不在折磨著我,就怕有那麼一日我會真的忘記原本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
“替我更衣吧。”
青鸞允諾:“夫人今日想穿什麼衣裳?”
“不要素的,你隨便挑一件好了。”
青鸞應了一聲就去衣箱中找衣服了,我坐在銅鏡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過腰的發。
“夫人,這件桃紅色的衣衫您看看行麼?”我站來沒有看她手中的衣服,隻是說:“青鸞選的自是好的。”
也沒有聽到她回話,我轉身去看她,撈過她手上的衣服:“你去看看青詩怎麼還沒有來,她沒有端洗漱的水來我怎麼梳洗?”
“是,奴婢這就去看看。”我點了點頭自顧自的穿衣服,而後她就退出去了,早上又費了心神隻覺得疲倦。感情戲感動丫頭真不是那麼好做的,這種把戲還是少用的好,若是經常用的話,大概沒有將青鸞感動倒要將我的命送掉了半條。
洗漱畢青詩就將今日的早膳拿了來,本來是不覺得餓,卻在吃食物的時候覺得很餓,餓的似乎能吞下整隻牛。一直吃到撐得坐在凳子上站不起身,青鸞擔憂的說:“夫人……您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我懶懶的趴在桌子上沒有吭聲,隻問:“今日府中可有什麼新鮮事麼?”
“今日王爺似乎精神不太好,一直留在夕園,連早朝都沒有去。”
我伏在手臂上癡癡的笑,想來五更那一腳確實狠了些,不知道往後他上官墨言會不會不舉,從此再也不敢去勾欄妓院。
好吧,我承認自己確實是壞心眼了些,誰讓他上官墨言惹誰不好竟惹上了我?他若是不找我的麻煩我自會留在這棲霞閣中安穩的過我的日子,若是他不讓我安生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原本我想爬回床上睡回籠覺的,可是青鸞說我吃的太多該出去消消食,於是我這個做主子被丫鬟拖著去了花園消食。不想出門是怕會碰到上官墨言以及他的侍妾,無論是上官墨言還是他的侍妾我都要小心應對,在應對她們的時候很費力,每一次都如打了一場仗,身心俱疲,要休息很久才能緩過來。
我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任青鸞怎麼拖拽我也懶得起身,微風吹在身上仿佛是一隻輕柔的手不斷的拂過我的身體,陽光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如此我更加懶了。
“夫人,您快些起來吧,若是被別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編排夫人什麼了。”青鸞急的上躥下跳卻毫無辦法。
我眯著眼將手伸給青鸞:“喏,坐下來曬曬太陽,好久沒有出來曬過太陽了呢!”
“夫人,儀態,儀態……”
“青鸞你累麼?”我坐起身迎著光看著青鸞,青鸞的臉在陽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我無端端的問出這句話讓青鸞頓時愣在那裏,我又問了一聲:“青鸞你累麼?”
“人活在世上本就不容易,這是奴婢的娘親在世的時候時常念叨的。”許久之後青鸞愣愣的冒出這麼一句。
我拍了拍身旁的草地:“坐下來吧!”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反抗,安靜的坐了下來。我朝著她咧嘴一笑:“青鸞,幼年之時府中的少爺、小姐欺負我的時候你雖然不敢站出來為我話說,卻在事後偷偷的送些你攢下的點心送到清苑去給我,你可知看著你為我擔心的模樣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我知道那些點心都是青鸞沒有舍得吃攢下來的,送給我卻從來沒有不舍得的模樣。那時的我是府中人人厭棄的不祥之人,青鸞是蘇盈盈的侍婢,而蘇盈盈是老爺最為寵愛的孩子。青鸞這孩子從小就很有同情心,也時常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