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倦自從進了這個禁製內的山洞就覺得心神不寧,總有什麼東西在撥弄著內心,癢癢的,就像在召喚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麼,但感覺不會傷害他,就像剛剛那隻怪鳥,就算徐倦不出那一拳,它好像也不會傷害自己。
而他對著山洞的感覺更是奇怪,既有一股濃濃地親切感,又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厭惡感,相反的兩種感覺就這麼在徐倦的心裏糾纏生根,水乳交融。
漸漸的,徐倦在這奇怪的感覺中也進入了夢鄉。
他來到了一片冰原上,白茫茫地一片,亮的刺眼,淩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像被刀子割過,寒風中的雪粒吹進脖子,冷的徐倦打了個激靈,遠方有一座被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山,山腰上有一座宮殿。
徐倦覺得這裏像三大禁地裏的北方冰原,雖然他沒去過。
遠方的山很大,腳下站的冰原也很大,所以他看起來很渺小,但徐倦卻低下頭,躲著風雪,向雪山走去,一步一步,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再渺小我也是人,再寬廣你也隻是天地,人定勝天。
徐倦這麼在心中想到。
但“人定勝天”在大多數時候是沒用的,就像現在,他走了很遠很遠,那山還是離他很遠很遠。
他不想放棄,他的心裏告訴他,那裏有他需要的東西。
徐倦繼續走,又走了好久,但還是沒能靠近那座山,他停了。
站在原地,他思考為什麼還是靠近不了那山,於是他回頭,明白了。
他在繞圈子,腳印圍成了一圈,他一直在原處打轉。
明白之後他笑了,想繼續趕路,但那山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金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用手遮著眼睛,躲著那光。
當他把手拿開,準備看清什麼時,金光就不見了,好像在他身邊一閃而過,又像是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
而他剛剛眼中一閃而過一位僧人,穿的不是僧衣,而是一件紅色袍子,金光好像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徐倦再次抬頭時,發現沒有雪山,也沒有宮殿了。
“徐倦,醒醒,我們該走了。”
聽到那熟悉的甜美嗓音,徐倦睜開眼,意識到剛剛隻是一個夢,對搖醒他的小米說:
“我們睡了多久?”
小米搖搖頭,道:
“不知道,我想應該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徐倦用手搓了搓臉,趕去困意,接過小米遞過來的外衫穿上,突然就想到剛剛地夢境,對二人說道:
“我覺得我們迷路了,或者說是我們一直在原地繞圈。”
先被小米叫醒地胖子剛打了個哈欠,聽了徐倦地話,嚇得懶腰伸到一半就縮了回來,急忙問道:
“姓徐的,你怎麼知道?你別嚇我啊!”
這時小米也說道:
“其實昨天我就有感覺了,覺得手指碰到的石壁總在重複,但怕判斷失誤,就沒說。”
胖子大叫了一聲,慌張道:
“完了完了,胖爺要交代在這了,我還沒給我家老頭子傳宗接代呢,我家又隻有我一個獨子,張家要絕後了啊!”
徐倦也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什麼,隻好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胖子,現在是迷路又不是上斷頭台,還是有希望的。”
胖子垂頭喪氣,對徐倦說道:
“要是看得見我們還有希望走出去,現在這一片黑暗,連前後都分不清,怎麼走啊?”
徐倦笑道:
“這天道有常,萬物皆有定律,水流濕,火就燥,風從虎,雲從龍,雖然我們看不到,但還有好多方式找到方向,總會找到辦法的。”
“你說你也混江湖好多年了,怎麼像個雛似的。”
胖子急了,連自己的底細都暴露了出來,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