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梧停頓一下,看向徐淵,眼中複雜神情一覽無餘,道:“而且有這麼個哥哥,也不見得是好事。”
周州點頭附和,心中卻想到:
“木訥遲鈍?我看是木秀於內,杜聖人對他的評語‘大器晚成’真是準確恰當,有這王鳳梧,王家四大世家之首的位置還得做個幾十年。”
慕容南弦見到徐淵與那無嗔談笑無間,心中妒火騰騰升起,看向徐淵的眼神更加歹毒。
佛門本來與蜀國交好,無嗔與徐淵又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這無嗔多半是站在徐淵那邊,但慕容南弦依然試探道:
“無嗔大師你來得正好,現在有件刻不容緩的急事需要你來做個見證。”
無嗔看向這個鋒芒畢露的金國少年,道:
“小施主有事但說無妨,貧僧自會幫忙。”
慕容南弦指向那黑山的山洞,道:
“這黑山是個與藏坑相同的存在,前幾天剛剛出世,我們眾人接到消息就日夜兼程的趕來,一刻也不敢耽擱,生怕被歹人提前進入。”
慕容南弦又是看向徐倦,繼續說道:
“想不到還是來晚一步,被這徐倦搶得,但藏坑的規矩想必大師也是知道,所以我鬥膽請大師為我們主持公道。”
一番話說的在場的年輕人群情激昂,都覺得徐倦是那十惡不赦無惡不作的魔人。
無嗔轉頭看向徐倦,先是眼睛一亮,再仔細打量,卻是眼神暗淡,長歎一口氣,然後他又看到在徐倦身邊的張老頭,麵露驚訝。
張老頭轉過頭,和胖子扯皮去了。
眾人看到那無嗔大師豐富的麵部表情,摸不著頭腦。
無嗔見張老頭並不想與他交談,也不生氣,對徐倦說道:
“你便是一釋師兄的弟子吧?倒是年輕有為啊!”
徐倦微微一笑,對這讚美之詞毫不猶豫的全盤收下。
這時無嗔大師又眾人說道:“藏坑的規矩是能者得之,那貧僧倒是想問一下各位怎樣才叫能者?”
這個算不得問題的問題眾人自是不加思考就能回答,道門的清生說道:
“自然是勝者為能,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比試。”
無嗔看向這個小道士,笑容滿麵,道:
“非也非也,比試是最下等的區分方法,若是魔教中人贏了你們,你們是否會認為他們是能者?”
句句在理,字字屬實,實在是無法反駁。
徐倦看向無嗔的眼神頓時變得崇拜,這個蹦出來的師叔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慕容南弦卻不以為然,問道:
“這麼說那每六年一次的青禾換榜都得取消了?”
無嗔心道這金國少年倒也難纏,繼續講到:
“貧僧早就說過,那是下下之選,沒有辦法之時的無奈之舉。”
陳文見狀,知道幾個少年人講不過二十年沒出世的無嗔,上前問道:
“依大師之見,那怎樣分辨能者?”
無嗔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各位見那徐倦的修煉到了哪一層次?”
步入地境之後開啟神識,自然也就能觀察比你低層次對手的境界,而此時徐倦的境界在場的老人一覽無餘,黃境中階。
十八歲的黃境中階真的不算什麼,要不然慕容南弦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對徐倦出手。
徐倦自己卻是破天荒的臉色一紅,左手尷尬地摩挲著鼻子。
無嗔此時又說道:
“黃境中階,按你們的方法算的話真的不算能者,但在我眼裏,他卻是真的能者。”
“你們中誰敢在十三歲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下殺敵國太子?誰敢以黃境中階叫囂玄境中階的慕容家的人?”
“誰能與那遠古神獸以同樣的姿態俯瞰眾生?那種與鳳凰渾然一體的感覺,在場的每個人都做不到!”
“就是徐淵也不能!”
無嗔身上的氣勢突然毫無征兆的高漲,慈悲相轉金剛怒目!
眾人嘩然,大驚失色,那是實實在在的出世境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