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進行到第二輪,他們使用的牌已經超過了一萬兩千枚,勝負會在接下來的一萬枚中分出。

黑先生感到了一絲詭譎,同時也為自己的勝負擔憂,畢竟,他隻能記住兩萬兩千張牌。

記牌的關鍵是利用牌背的紋理,根據記憶追溯每一張牌的內容,正因如此,在五個小時內想要記住這六千多張牌,絕無可能。

“是落汗了?”黑先生一邊尋找破局關鍵,一邊麻木的組牌進行遊戲。

黑先生眉頭一皺,拍了拍手,這是他獨特的暗號,說道:“水,拿水來。”

半分鍾,從門口走進來一位端著水壺和茶杯的手下。

呆在角落的水月茜也大概猜到了黑先生想幹什麼,她站起來將東西接過手,跟手下示意讓她來倒茶。這是她進入房間以來第一次動。

水月茜穿著單薄、破爛的白色單衣進入兩人的視野之中,雖然多年以來都生活在這黑暗的地下,但年齡的增長卻是實打實的,豆蔻年華的她已經亭亭玉立。

水月茜跪坐在地上,將麻將陣作為桌子,把兩個茶杯倒滿水,先給黑先生遞去:“老師,請喝茶。”

黑先生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遲疑的不去接水杯。

“請用茶。”水月茜繼續道。

“嗯。”黑先生這才接過茶杯,心裏想:“這小妮子想什麼?她該不會以為我會顧及麵子,不去毀掉那小子落的汗吧......真是天真。”

黑先生抿了一口茶,他確實有些渴了。

但是,另一邊,神原秀一拿到滿水的茶杯,對水月茜笑了笑,說:“謝謝你,但敵營之中我不能喝任何東西。”

說罷,他將水杯往牌陣中隨手一潑。

“他自己毀掉了自己落的汗!”黑先生喝茶的手頓住,“不對,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什麼?”

“我竟然,看不透一個小孩?!”

水月茜接過空空的水杯,默然不語退回角落。

場中,牌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在繼續。

......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沒了落汗,他為什麼還能這麼快的組成,難道......他沒有落汗!”

令黑先生難以置信的是神原秀一的速度和態度,他一直以輕鬆地態度組牌,每次組牌的速度都在半分鍾左右,完全不受體力或其他影響。

他就像個完美無瑕的機器,重複著認牌、組牌的操作。

兩萬四千張牌,如今隻剩四千張了。

四千張裏,有一半,黑先生是不認識的。

“打手勢給監控室,這個小子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隻要他死了,誰知道我輸了?!”

“不能讓他把我輸掉的的信息,告訴老爺......”

黑先生心中冒出諸多想法,無一不是指向殺人滅口。

其實他如果能冷靜下來想一想,就知道殺人是沒有用的,像這種局,對方一定留有後手,就算把對方的嘴巴封住,那這個消息也一定會傳出去。

對於黑先生來說,結局是一樣的。

“他作弊了,他一定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