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命就在宋佳瑤的眼前逝去，她茫然的看著眼前老人的身體。
直到有人把她拉開為床上的老人穿上壽衣，一群人把宋佳瑤隔開，為牛奶奶準備後事。
“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牛小寶崩潰的哭聲傳到宋佳瑤的耳邊，她才徹底緩過神來，把小寶抱在懷裏。
“奶奶沒事，有村裏的叔叔嬸嬸幫忙，奶奶沒事。”
牛小寶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他隱約能感覺到奶奶再也不能陪著他了。
宋佳瑤被小寶的哭聲感染，眼睛一酸，她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她抱著小寶坐在角落裏，大家夥忙進忙出給牛奶奶整理易容，宋佳瑤捂著小寶的眼睛不讓他看。
長時間的哭泣讓牛小寶沒有精神，小腦袋木木的埋在宋佳瑤胸口，一抽一抽的沒有聲音，眼淚卻沒有止住。
這次葬禮是村裏人平攤出錢，給牛奶奶買了棺材，按照村裏一貫的習俗，老人將在靈堂裏擺放上三天。
三天後下葬，這三天牛奶奶躺在那裏，看起來隻是睡著了，牛小寶第一天哭累了，後麵兩天沒什麼反應，宋佳瑤喂飯他就吃，讓他上廁所他也乖乖的去，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宋佳瑤明顯看出這孩子有問題，自己又沒有辦法解決，隻好抱著他找上陳秀雲。
陳秀雲看孩子這樣子，抬起巴掌就打他屁股，手掌落下來帶起的風，宋佳瑤都能感受到疼痛，她不知道陳秀雲為什麼要打小寶，下意識的想要攔住，陳秀雲的巴掌幹脆利落，宋佳瑤完全沒有阻攔的餘地。
“嬸子，你打小寶幹嘛，他本來就不對勁。”
打著打著，牛小寶的臉就紅了起來，偏偏他還是沒有反應。
宋佳瑤都要急哭了，牛小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陳秀雲最後輕輕打了兩下停住了。
“這孩子魔怔了，不打醒人就傻了。”
陳秀雲手心都打紅了，牛小寶的屁股更慘。
牛小寶在懷裏哭，宋佳瑤明白陳秀雲的用意，也不再糾結，抱著小寶哄著。
“小寶不哭，姐姐在這……”
“姐姐，我想看看奶奶。”
牛奶奶躺在那裏，宋佳瑤猶豫，陳秀雲接過牛小寶，讓牛小寶跟奶奶告別，牛小寶止住眼淚說好。
看完奶奶牛小寶不哭了，也不像之前木呆呆的，就是特別黏宋佳瑤，一刻都不能離開。
宋佳瑤抱累了把她放在地上，牛小寶也要緊緊拉住宋佳瑤的衣服。
她知道小寶現在特別沒有安全感，幹什麼都帶著牛小寶。
“小寶，給奶奶磕個頭。”
小小的孩子腰背挺直，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比誰都磕的標準。
奶奶下葬的那天牛小寶發起了高燒，陳秀雲知道宋佳瑤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她一直注意著牛小寶的情況。
半夜和宋佳瑤兩個人輪流給小寶擦身體降溫，宋佳瑤晚上一刻不敢鬆懈，反複摸小寶的頭看他有沒有退燒，天快要亮的時候，牛小寶身上不燙了，陳秀雲身體熬不住，跟宋佳瑤說孩子沒事之後就回去補覺。
宋佳瑤緊繃了一晚上，現在放鬆下來也是疲憊不堪，上床把宋小寶換個位置把他抱在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