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爸爸和祖爺爺都在場,林家琦把最近兩個多月經曆的種種坎坷,撿重要的講述一遍。
祖爺爺和林學武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沒想到林家琦遇到這麼多坎坷,難怪他一心隱退幕後。
半晌,還是祖爺爺先開腔,“家琦啊,祖爺爺知道你心高氣傲,不屑與小人勾心鬥角。安心做一個畫家也挺好,好在有辰溪接替你做生意,也算是命運安排吧。祖爺爺同意你的想法。”
林學武隨後拍拍林家琦的肩膀,“兒子,爸爸也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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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琦走下樓梯,看到許爸爸一個人孤孤單單看電視。他走過來蹲在輪椅旁,像對待親爸爸一樣的語氣說:“許爸爸,趁著外麵秋陽尚好,我推您出去透透氣,好嗎?”
“唔……嗬好……”
許連明艱難說出兩個字,能動的半邊臉露出孩子般的歡欣。
林家琦站起身對著廚房裏說:“許姐姐,我帶許爸爸出去透透氣,好麼?”
許若一張嫵媚的臉隨後出現在門邊,與林家琦對視一眼,眼角含著春色,嬌滴滴的說:“家琦,我爸爸也是你爸爸呀,這還用打招呼?”
“好,我們出去了。”
林家琦不會給許若任何曖昧的機會,沒怎麼看她的臉,推著許爸爸走出房門。
這裏距離湖邊很近,迎著秋日的暖陽,林家琦推著輪椅走向湖邊。
林家琦含著深深的愧疚,輕聲問:“許爸爸,您真的一點也不恨我嗎?要不是因為救我,不會毀了您的家……”
這是林家琦第一次與許連明對話,受情緒影響,他發出的聲音仿佛是陰著嗓子。
“都……過我去……額……”
半身不隨的許連明理智卻不差。當年寧老師是自願救的林家琦,沒任何人逼著她跳水,許連明從來沒恨過一個十歲的孩子。
輪椅停在湖邊,林家琦蹲下身子,拉著許爸爸的手嗚嗚的哭起來。
許爸爸太善良、太寬容,一個平凡而又偉大的普通人。
許爸爸抬起能動的右手,輕輕按在林家琦頭上,緩緩的摩挲。他並沒有阻止林家琦痛哭,目光凝視遠處蕩漾的湖水好一會。收回視線落在林家頭頂時,目光是那麼溫暖,就像這秋日的暖陽。
“膩……是……號海子(好孩子)……”
“許爸爸……”
林家琦捧著許連明的雙手,終於可以抬頭噙著淚水的眼睛與老人家對視。先前他不敢這樣看許爸爸,因為愧疚凝在心頭,驅之不去。
林家琦跪在輪椅前,給許爸爸磕了一個頭,再起身。是許爸爸給了他陽光般的勇氣,林家琦可以正視19年前的事件,回憶寧老師。
林家琦可以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