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二顯妖蹤(1 / 1)

紀敏一行辭別天禹國,領兵馬往汜水關疾趕。

路遇有散騎蠻兵,橫行無道,搶村奪寨,屠戮百姓。紀敏看的怒火中燒,哪裏能忍,使高躍保著楚遜先回本國,自與冉興領了三百兵馬,沿途剿匪。

那蠻兵軍紀渙散,怎敵紀敏,節節敗退。被紀敏斬了近百人,追出數十裏,才收了殘兵搬回本部。

戎蠻之主柯拓曼正於帳中賞酒舞樂,有探子挑帳來報,言說哈赤兒先鋒領殘兵回營,不敢進帳,在外候旨。

蠻主不悅,散了舞樂,宣他進帳來表。

哈赤兒進帳來看,一身血氣汙垢,身顯疲態,蠻主起身道:“怎地如此?”

哈赤兒伏地拱手道:“小將領兵去搶糧草,哪知半路殺出個白臉小兒,兵馬驍勇,小將措手不及,被斬了數百人,剩餘百人僥幸得回,乞望蠻主責罰。”

蠻主渡步自思片刻,言道:“那小兒多大年紀,怎生的模樣?”哈赤兒曰:“估摸二十左右,白麵銀甲,武藝高強。”蠻主蹙眉道:“安越國倒是有能人。”揮手示哈赤兒,勿責之過,讓他下去安歇。

哈赤兒不解,又道:“蠻主既得精兵三萬,為何不破關奪城,怎地按兵於此,隻教小將搶些村夫糧錢?”

蠻主微怒,喝道:“大膽,吾國才多少兵馬,那郜闐借兵來試旭慶,吾於中是個傀儡而已。出兵伐慶,便是無路可退。若敗,那郜闐趁機滅族,若勝,也隻是他人棋子,又能風光幾時。”

哈赤兒急忙扣頭請罪,蠻主看他,又自道:“吾國之力,如浪中行舟,稍有不慎,萬劫不複。他二國使吾作倀,我於中收些糧餉,到時哪國得勢,就依哪國,也管教我土百姓少遭劫難。”

哈赤兒再拜謝恩,心下了然,問曰:“小將明日還需劫糧否?”蠻主擺手道:“罷了,勿行小人之舉。紀憲馮超已領兵鎮關,倒是先去與郜闐討些糧草軍械。”

哈赤兒疑心得解,定神下去安歇。

細思量,各國主暗懷鬼胎,天下風雲真乃變化無常。

紀敏沿途查詢蠻兵之舉,領兵驅之,第三日才到汜水關。

正於營中與守將談些要事,帳外來報,言說有個小子拿郡主信物來見李守將。

李韜一驚,忙宣那人進帳。不多時,進來個白麵小子,不過十五六年紀,滿目疲喪。紀敏一瞧,卻是趙朔。

趙朔見了紀敏,泣不成聲,跪地乞他發兵救援。紀敏忙扶他起身,問曰怎地原委。

趙朔趕路到此,已是疲到極致,李韜安置酒菜上桌,教他邊吃邊講。

聽他言道,那日,五人擺脫苗裔追趕,到伏龍山內,卻早已是機關重重。

苗裔勾結妖族,知解疫需取龍血草,那妖聖虎王薛欽早在山中設伏,正待幾人到來。薑離算得此去凶多吉少,便使他拿了郡主信物前來求援。

冉興早聽的怒火中燒,拍案而起,罵道:“潑孽障,害我兄長性命,又結靈王之災,使我受冤入獄。好好天下人間,被這孽障攪的一鍋混水,吾必除之後快。”說罷,咬碎銀牙,要領兵去剿。

紀敏急忙按住,言道:“那妖孽手段詭異,你如何能戰,隻教黃泉又添冤魂。況且城外大軍壓境,此關尚不保,如何發兵滅妖。”

細思片刻,與李韜道:“將軍,此處可有降妖之人?”

李韜心思一會,哎呀叫出聲來,言道:“前日有個道人於關口過,言說此間妖氣衝天,必有異象。我隻當他似個出家人,便不作留。今日看來,倒似個真人。”

紀敏忙道:“那真人如何模樣,往哪邊去了?”李韜道:“那人一身麻衣步履,似個農夫,腰別一把爛木劍,往西去了,有一日腳程。”

紀敏忙命人去追,這邊傳書援軍,教他沿路帶些修真之人,以備妖患。

且說薑離一行四人在山外也不敢貿進,紮寨安歇,等待援兵,每日輪著進山試探妖蹤。

這日酉時,四人不敢取火,在一處山洞中商議進退之法。

忽地,聞近處有虎嘯而至,薑離心中一驚,忙道:“有妖氣,恐是虎聖來也。”

聽此言,三人不敢妄動,薑離拿出寶扇,劍指念訣,於洞口處覆了一層障眼法。又對眾人連扇幾次,扇得懷遠如墜冰窟,牙關謔謔,好似生氣俱被刮走。南宮越與常賽楠也似,麵色蒼白。眾人不解,薑離忙道:“咱們三昧火盛,活氣衝鬥,妖孽聞得見,我教你們去去火。”常賽楠嗔他一聲,正要發作,卻看那洞口探出一隻虎頭來,頓時驚呆在地,口不敢言。

好大蟲,那頭似個門板大小,雙眼如盞,於夜色中幽光暗暗,牙似利劍,須比鐵索,額中有個王字。隻探個頭,便遮了半個山洞。幾人見得,心中驚懼,懷遠險些尿了褲子。

虎王於洞前嗅了半刻,仰天怒吼一聲,震的山驚樹顫,鳥飛獸走。幾人更是肝膽俱裂,那獸王之氣,使人鬥誌皆無,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