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陳十紫朝地鐵站“遊”去。
好像從戒毒所出來的一樣。
整個人形容枯槁。
有句話說得好: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
現世報來的早。
陳十紫蹲在路邊草坪邊,一直幹嘔,淚花滋滋往外冒。
舌苔發麻,嘴唇顫抖,嘴邊嘔出的晶瑩涎水也淒迷掛了長長一串。
根本就顧不上形象,再次yue了過去……
接一個案子,要半條小命。
王氏,待不得了……
“陳小姐,你還好嗎?”
陳十紫腦瓜子嗡嗡的,隻覺得蒼蠅還是蜜蜂在耳畔聒噪叫了一陣。
既是蒼蠅蜜蜂,她身為一個地球人類,自然是不能跨物種溝通。
將身上的卡其色風衣攏了攏,繼續心無旁騖幹嘔。
媽,
救命啊……
一會她暈倒了\/心髒病發作了,能不能有好心人送她去醫院啊。
她再也不貪免費食堂奶茶了。
知錯了,老天爺爺……
不想死……
***
王黎霧將車窗再降下來一點。
路邊背對著她的少女蹲在地上,棕色的卡其風衣還帶了個幼稚的帽子,一點也不像成熟理性的職業女性,反而像一隻流浪的中華潦草田園小犬,小小一隻,可憐巴巴,嘔來嘔去。
聽那聲音,像是要把肝吐出來。
她忽然想起酒吧少女對她說的傻話:
『富婆,對不起,我肝、腎都不賣!』
王黎霧幽幽看著那“小狗”笑:小家夥,不好意思,你肝、腎,我都要……
她朝開車的林願遞去一眼,“把她扶過來。”
***
林願蹲去路邊,看清陳十紫臉上的狀況,一瞬嚇的叫喚出來。
“媽呀!!”
“你沒事吧??!”
麵前的一張臉白的跟死人一樣,女孩的瞳孔也開始渙散,抖著的嘴唇掛著控製不住的口水,像是中風發作了一樣。
陳十紫猛吐了一陣,趕緊從包裏掏衛生紙,以防被人看到慘狀,小手卻經不住帕金森式戰栗。
林願慌了,趕緊幫忙去掏紙。
車上的王黎霧看了小會,覺出不對勁,立馬蹙著眉下車來看。
“她怎麼了?”王黎霧冷著問林願。
她站著,林願蹲在陳十紫旁邊。
“不行,總裁,這,,這,,要出人命了……”
嘔啞的難受聲音從陳十紫喉嚨艱難擠出。
王黎霧趕緊蹲下來,扳過那張失去意識的小臉來看。
慘的要死。
王黎霧瞳孔一震。
沉聲吼:“去醫院!!”
***
陳十紫感覺腦袋晃悠悠的,腳輕飄飄的,她覺得自己被人突然抱了起來。
高處氧氣有點稀薄。
想攔兩嗓子來著,舌頭卻半點力氣都沒有,眼皮漸漸合上。
兄滴……
咱能不能抱穩一點,
頭晃的暈。
yue……
王黎霧眼中閃過濃鬱嫌棄和掙紮。
看到自己幹淨黑西裝上的口水,瞬間就想把陳十紫扔了。
怎麼這麼髒。
腦子是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