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趕緊去忙吧,雲管事說不定都等急了。”
楚華錦腹誹:再不搭理她,她手裏的手絹就要成抹布了。
“奴婢不急。”雲歌忙道,“隻有幾件事要回了王爺才好,所以聽說王爺回府才特地來這裏找王爺的。”
“恩,你辦事本王還是很放心的。”他回身對楚華錦柔聲說,“你好生歇著,我先隨她去看看,若有空再回來看你。”
“王爺就不必回來了。”
秦修被她的話傷到,心頭一陣鈍痛。
楚華錦說完立刻意識到這句話太過無情,想到他對自己多日來悉心的關懷,不免有些愧疚。
“我的意思是,王爺最近事情繁忙,甚少得閑。想必積壓的公務不少,加上王爺與我的大婚典禮還有不少的事情要王爺拿主意,這空閑的時間就更少了。王爺與其忙完了再折返回來看我,倒不如就近歇在一處緩緩精神。”
“左右王爺與我即將成婚,日後相處的時間也足夠久,王爺看我的機會多的是,不必急於一時。王爺的身體才是要緊,我看這幾日晝間秋老虎烈的很,到了夜裏反而涼了許多,王爺還需注意自身,別著了涼讓人惦記。”
秦修緊繃的身體放鬆,心也被這幾句話暖和過來。
他含情脈脈地看著楚華錦道:“我自然會注意自己的身體,你也要注意,不然病了我可是會著急。”
楚華錦有點被他的眼神和話語惡心到,僵笑著送秦修出了門。
“我聽金帛說王爺這些日子又開始咳嗽了,不是奴婢多嘴,王爺可一定要注意身體的調養。好容易這些年調養過來一些,可不能因為一時的疏漏……”
二人越走越遠,楚華錦聽不見雲歌後麵說了些什麼。
隻看見雲歌與他挨的極近,說話間能瞧見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也不知他說了什麼讓雲歌很無奈。
他沒有拒絕雲歌的親近,反倒是雲歌,瞧見她在看著他們的時候對她露出個挑釁的笑容,繼而挽上了三皇子的手臂,三皇子沒有掙脫,順從地陪陪著她慢慢遠去。
就知道會是這樣。
楚華錦無奈的歎氣。
翠柳扶住她的手臂,“小姐這幾日天天都在歎氣。”
楚華錦沒出聲,默默地回內室躺著。
翠柳趴在她床前,“奴婢陪小姐說說話,小姐別總是這樣難過了。”
楚華錦雙目空茫,“你下去忙吧,看雲管事還有什麼忙不過來的,你去幫幫忙,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翠柳猶豫著,“奴婢還是陪著小姐吧,兩個人也做個伴。”
“傻丫頭。”楚華錦彈彈她腦門,“這府裏這麼多人,都可以給我作伴,我不是想不開,而是需要想個明白。”
翠柳不太放心地去了,獨留楚華錦一人在內室。
扯著觸手生涼的冰蠶紗帳,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和驚惶籠罩在雙目茫然的楚華錦心頭。
不過區區幾日,就讓隻是在宅鬥文裏麵領略過古代後院文化的楚華錦身心疲憊。
態度曖昧的未來老公,急著上位猛刷存在感的女總管,見風使舵的仆婦下人。
新鮮卻不友好的一切讓她為數不多的信心潰散殆盡。
有時候她就想,要不一杯毒酒毒死自己得了,十八年後自己還是一個地道的女屌,總好過在這王府的後院裏把自己磋磨成自己討厭的樣子——容貌嬌美心靈陰暗的蛇蠍心機綠茶.婊。
想一想都不忍直視。
“唉,果真宅鬥模式不是我的菜啊。何況穿越大神手滑給我調成了困難模式。”手掌攥拳捏的嘎巴直響,“大力金手指有個毛用?我真是圖樣圖森破!”
最糾結的是自己好像對這位三皇子不是毫無感覺,這才是最難辦的。
她已經預感到自己痛苦糾結的未來,真是前途無亮。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隻要守住自己的心就好,可情感終究不能憑理智左右。隻要是動了心,就像是完美的防守有了縫隙,任憑自己如何清醒,也會身不由己。
當然,時間的腳步永不停歇,不管楚華錦如何的糾結苦悶輾轉反側,她與三皇子的大婚典禮還是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