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冰引著剩下這四百餘騎,追著曹軍大隊連行了月餘,打算尋到機會,便可急攻一陣,讓曹軍兵馬陷入慌亂,其便可引軍自去.然一路行來,卻苦於無下手良機.莫說薛冰心中鬱悶難當,便連其下四百餘騎士,此時也覺得胸中煩悶.
這日,薛冰又是於曹軍大隊正南一隱蔽處駐軍歇息,同時多派探馬四處查探。他自己則靜坐於一大樹之下,取出地圖暗自思量現下是否應當撇軍,彙合大部兵馬準備與曹軍麵對麵的進行戰鬥。
隻是他此時尚且不知劉備已經揮軍向此趕來,更不知劉備派了張飛引著部分輕兵率先趕往徑陽,在還不清楚已方大軍是否做好了迎戰此路曹軍之時,薛冰還不敢隨隨便便就下達撤軍的命令。
如此此時他已經知道張飛的部隊已經即將到徑陽,恐怕他現在會毫不猶豫的引著兵馬望徑陽的方向趕去,然後彙合張飛的部隊之後,再去思量如何對付這支曹軍兵馬。
正尋思著,突然左右探馬回還,有急事相報。薛冰聞言,遂喚其入內,問道:“曹軍可有何異動?”
探馬答道:“回稟將軍,屬下探得曹軍大寨人馬調動不止,隨後便有一軍離了大隊,望徑陽而去。”
薛冰聞言,忙道:“這路兵馬約有多少人,兵力是如何分布的?”
那探馬忙答道:“此路兵馬約有五千餘人,另外還有一千兵馬為後隊,似是著押運糧草輜重。”
薛冰聽罷,取出地圖,照著探馬所言,整理於.於地圖上來回查看。直看了半晌,心下才道:“曹軍此時已離徑陽不遠,想來此軍便是欲攻奪徑陽的先發部隊。”
想到此處,便又便細細問了幾點那支部隊的情況。再聽得那路軍大部分皆是步兵,且隨軍攜帶了大量重物,似是攻城器械之時,心裏更是確信無疑。
心中這般一思量,不免暗道:“若叫曹軍奪了徑陽,則我軍更危,斷不能叫其這般輕易便將徑陽奪了去。”
“按探馬所報,那路曹軍雖有五千,但是保護輜重的後隊僅隻有一千。我軍雖隻餘不足五百騎,然這四百餘人皆是經曆數戰後留下的精銳。再以騎射戰法,對付千人的輕步後,當無甚問題。”
“而且,隻要能成功毀了此軍後勤物資,當可再將其拖住幾日。”這麼一想,心中決心卻是更加堅決,當下又詢問了下那支曹軍主將何人,現下屯紮於何處。
那探馬聞言忙答道:“那軍主將乃是曹軍前鋒之一的夏候威,現下正屯在徑陽東南的一處平原之上。而那後隊竟被前隊落下二十餘裏,目前則屯紮在一密林之旁。”
薛冰取圖看罷,忽然笑道:“這後隊主官不明戰法,居然於此下寨,真天欲助我成事!”言罷傳令:“全軍即可造飯,然後好生歇息,待得深夜,便去偷襲那路曹軍後隊。”
將令一出,這四百騎即可取出幹糧好生飽餐了一頓,隨後便在自己的戰馬旁邊歇將了起來。這數個月的奔襲生活,已經叫這四百名騎士習慣了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此時薛冰一傳下了歇息的命令,這些騎士立刻便明白晚上又要去偷襲曹軍去了,所以這些人就算是睡不著,也大多閉上眼恢複精神,便隻有少數幾個人實在不想睡覺的,便在那裏檢查著自己的戰弓……
太陽落下,月亮出現在了天空之上。隻是今夜雲多且厚,那月光大半都被遮攔了起來,再加上不停歇的呼呼風聲,當真可稱之為月黑風高。
看得這種情況,薛冰不禁又在心中暗喜,便連身旁的糜芳亦道:“今夜月色不明,且有風聲掩護,曹軍更難發覺我軍動向,真天助將軍成其事也。”
薛冰笑道:“打仗,需天時,地利,人和!今曹軍主將夏候威不通戰理,居然將後隊落下二十餘裏。如此這般,怕是我等將其後隊盡屠,其軍尚未趕至。更兼其後隊主官竟然將營寨紮在密林之旁,此真乃取死之道,難道其不知我軍隻需一把火,便可將其盡數燒個精光?”
言罷,頓了口氣,又接著道:“這二點乃是地利,而今日天色與大風,卻是天時,天時、地利、人合,某已三占其二,此戰焉有不勝之理?”說罷,複又笑而不語。
糜芳聽罷,亦笑道:“這一個多月,那曹軍總是縮成一團,讓我軍無可奈何。今日終於再也忍不住,恰好叫將軍逮到了機會。真天欲成將軍之功!”這糜芳雖是一將軍,但其畢竟是商人世家出身,所以為人頗為圓滑,拍起馬屁來更是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薛冰聽了糜芳之言,心下也很是高興,隻是細細想來,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薛冰突然想起,這一個月來,那曹軍明顯是故意收縮兵力,防備我軍偷襲。那為何今日卻又突然分兵進襲徑陽。